帮着刘海中把那些烂家具搬下自行车，棒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起来了，不仅是路边上的群众唾弃那些小兵们。
连厂里的员工都自发地去娄家收拾那些残局了。
刘海中拉着棒梗回去家里，让老妻子给他倒上一杯白开水。
“刘叔以水代酒，多谢你帮我们厂里救出了咱们的大恩人了。”
刘海中情真意切的话语，让棒梗感受到他们这些扎钢厂的工人确实是对娄振华非常爱戴。
“刘叔，娄振华不是资本家么？怎么你们这么……拥护他了？”
棒梗是不知道娄振华的为人的，他只是接到了命令要去把这人从小兵手上拯救出来而已。
刘海中抬头看看他，见他确实是一脸疑惑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道：
“没错，他是资本家。但是他的钱都扔进了厂里面了，连上面的人说要削减工人，他也没答应。”
“为什么？”
棒梗不明白这些为利是图的资本家为什么还管到了工人要不要被辞退的份上。
“唉，当时娄副总只说了一句：现在市场越来越差，如果我们把他们裁了，他们又有什么能力重新找工作？大家都为这厂子奉献了一生了，到头来就因为市场不好被裁员，这是过桥抽板。”
“咱们记得，那里候的高层们一个个都黑着脸，在会议室里围攻咱们娄副总呢。”
说起这个，虽然他当时没有眼见这场会议。
但听有些在场的人回来说这情况，还真让他们感觉到憋屈。
“没想到啊，一个资本家能为员工考虑得那么周全。”
棒梗这时候也是大受感动。
两人正在谈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易中海的声音。
“老刘啊，你把娄副总家里的家具搬回来多少？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他的人就随着声音一起进门来了。
当他看到棒梗的时候，亲切地走到他面前来。
棒梗见到这位老人，一下子就惊得站了起来。
现在的易中海满头的白发，脸上的皱纹比以前更多了不少。
“一大爷，你这是……”
棒梗没想到一大爷在这短短的几年里，竟然老了这么多。
刘海中让他两坐下来，叹了口气道：
“老易为了让厂里的技术更提升一些，产量能提高一些，这几年来都埋头在机器里去了。”
听到刘海中这么说，棒梗就明白了。
像是他们学校里的专家学者们，一旦废寝忘食起来，人就老得快。
同样的道理，一大爷肯定也投入了忘我的工作中去了，所以人才老得这么快。
易中海却是半点都无所谓，摆摆手道：
“那是我应该做的事，这些都不需要说的。对了，棒梗。真谢谢你把娄副叫给救出来了，要不是你们破案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娄副总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棒梗也只能无语了。
不过他想想，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下属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自己的老总不见了呢？他们这些领导谁知道在忙些什么。
看到两个大爷如此尽心的样子，棒梗也感受到了他们的改变。
起码他们不再为了大院里的权力在互相较劲了。
这是几年前风平浪静的时候，是没办法想像的事。
两位大爷一边给棒梗说起厂里的事，又一边说起他们家里的事。
“你们家啊，要说最大改变的就是你家奶奶。现在你家奶奶可成了咱们附近的最孝奶奶了，什么东西都捡回去说要留给你。”
棒梗笑了笑，他在家里就感受到奶奶的变化。
易中海则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妈妈现在已经考上了四级钳工了，作为一个女人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你当儿子的应该要自豪了。”
棒梗则是一楞，但很快就摇头道：
“不，我当儿子的应该惭愧才是。像别人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撑起家里的顶梁柱了，我还要读书，然后还要离开家里去军部里服役。”
刘海中却是安慰他道：
“不，你已经做得不错了。起码这一次你保护了我们厂里最重要的娄副总。你知道吗？只要娄副总在的一天，咱们厂就不会辞退一个员工，这可是积了大福啊。”
易中海也是欣慰地点点头道：
“虽然不知道外面的混乱还要经历多久，但是我们都相信。只要我们厂子拧成一股绳，无论是多么难的风浪都奈不了我们何的。”
两位老爷子的自信确实让棒梗找回了一点信心。
在告别他们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家里。
把口袋里仅有的三十块补助费留下了，还给母亲写了一封信。
没有惊动午休的奶奶，悄然无声地出了大院，向学校走去。
娄振华的这个事情本来只是小兵们犯的恶行中的一宗，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宗。
但是被扎钢厂的员工们义愤填膺地举报上去，然后又组织了群众们热烈的反映，形成了一定规模的投诉潮。
这股风潮，一下子把整个浩劫的后劲给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