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黑火药为主要燃料的火枪出现起。
其实燧发与火绳直接点火两种击发方式，便同时存在。
燧发枪真正彻底取代火绳枪，是十八世纪，法国人研究出撞式燧发枪。
也就是说，燧发枪其实有两个阶段，比较原始的转式燧发枪时代，其性能不如火绳枪。
真正取得火绳枪的，是第二阶段的撞式燧发枪。
现在特么的还在十七世纪，隔着燧发枪大范围普及还差好几十年呢。
朱由榔也是一时不查，只想到了燧发枪的先进之处，忽略了时代这个限制。
也对，大明如今的海禁形同虚设。
更何况是对外联系异常频繁的两广这儿。
在肇庆时，朱由榔便能通过澳门的葡萄牙人，买到大批最为精良的西洋鸟铳。
如果燧发枪技术已经完全成熟，开始呈现取代火绳枪的势头，那辗转澳门好多次的刘竟，怎么可能一点发现都没有。
要知道，有着王府下一任大管家潜质的刘竟，除了机灵之外，本身就对火器有一定天赋。
再结合昨日被拿下那光头汉子，东海匪寇的身份，其实大明在技术方面的落后，也远没有朱由榔脑补的那么多。
人家用燧发枪，仅仅是为了适应潮湿环境下，在船上狭窄区域内的搏杀。
既然是跳船舷肉搏，那肯定只有一次发铳的机会。
对于他们来说，两把短铳内已经装好的弹药打出，哪能有多余的时间再装填弹药？
只需要打一次，那转式燧发枪的缺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弄清楚了缘由，并不代表着朱由榔会就此作罢。
技术成熟后的燧发枪，性能远超如今的火神枪。
与其等着几十年后，进入十八世纪再由西方慢慢传过来。
那还不如自己现在便开始朝这方面研究。
还是那句话，火器时代初期，并没有太多极为高深，涉及改变物体原本性质的技术。
没有成体系的现代科学，整个世界都还处在科技萌芽阶段。
不管是哪一方，军事技术的进步，都是建立在一次次的试验与摸索这个基础上的。
就如同在肇庆时，刘竟那家伙经过自己摸索，能够触碰到顶点米尼弹的雏形。
潮州军械厂这边，已然汇聚了这么多的能工巧匠，大家只要不断尝试，肯定能有所收获。
更何况，小爷已经知道，撞式燧发枪才是未来。
还能给与他们试验摸索时，足够的方向指引。
“申老，朕觉得，燧发火铳大可深入研究。”
片刻后，朱由榔脸上浮现极有深意的笑容，将老工匠申江等人招到面前，一本正经开口道：
“转式燧发有缺陷，咱们或许可以试试另一种思路，比如说撞击式燧发。”
“这个怎么说呢，就比如咱们用锤头敲石头，只要每一次落锤的方向力度一致，总能打到石头上…”
…
由几名海匪毫无素质的高空抛物，带来潮州军械厂关于燧发枪的谋划，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不过因为他们的出现，一定程度上对自己带着“小秀才”放松心情的安排。
为此第二日在潮州府衙内，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为接下来燧发枪的研究奠定好基础后，朱由榔再次向龚良璞发出了外出散心的邀请。
结果人家小秘书压根就腾不出时间来。
开玩笑，潮州这个规模空前的军械厂，成立初期各种事情千头万绪。
就算从韶州开始，朱由榔便开始规划，并抽空就与龚良璞完善“章程”之类的基础。
但毕竟这是第一个真正按照朱由榔的设想，开始建立的现代军工企业。
作为第一任经理的龚良璞，就连昨日放松时，都充满着各种忧虑，哪还能安下心来，跟着朱由榔再无所事事一天？
龚良璞急匆匆带着申江等“大匠”回军械厂了，给朱由榔留下一个“下次再约”的背影。
对此朱由榔除了感慨手底下人才远远不够外，再也无话可说。
毕竟眼目前的处境，只是暂时稳住了两广这岌岌可危的局势。
打退了李成栋这支奇袭两广的偏师，对于兵强马壮的满清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滔天的压力依旧还在，自己还是弱小无比岌岌可危一方，他还远远没有让龚良璞放下手头的急事、大事，专心与自己“花前月下”的资格。
花前？月下？
嗯，那是春天的晚上才能干的事儿，现在是深冬的白天，无花也无月…
在心里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朱由榔也开始进入紧张的工作中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带着粗人赵猛，花了三天时间，都在城北潮州府城最大的建筑工地忙碌。
府城外扩十里，这个浩大的工程，因为没有其他可以托付的人才，一直都是由朱由榔的亲兵龙威军亲自管理。
而起负责这件事的几人，赫然正是与李千一样，朱由榔最开始带的那一批“弟子”。
三天时间，朱由榔与负责此处的龙威军几名将领多次进行会谈，明确工程的细节。
甚至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