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山村是怎么样的呢?”
陆听寒:“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也不会太挤,能看见田地和动物。”
“听起来不错。”时渊想了想,“我也会喜欢的。”
继续往前走,雪见花没有那么多了,取而代之的是野花。它们被感染后有诸多色彩,长在苍色的树下。
时渊没忍住,又开始摘花。
他手上拿不下了,就用尾巴去摘。尾巴尖卷来卷去,捆住了秋黄色和薄蓝色的小花。
他时不时陷入纠结:“陆听寒,你觉得这两朵花哪个好看?”
陆听寒说:“都好看。”
时渊说:“每次问你,你总是告诉我都好看。”
“事实如此,它们长得都是一样的。”
时渊非常不满地晃动尾巴尖:“怎么可能呢,你敷衍我。”
陆听寒:“……”
陆上将虽是弯了个彻彻底底,审美还停留在直男阶段,实在分不清那两朵花有什么不同。
时渊问了几轮后,意识到陆听寒不可信,还得靠自己,于是越发专心地挑起花来。陆听寒也不急,看着时渊把一朵朵在他看来毫无区别的花收集起来,抱在怀中,卷在尾巴尖。
两人循着山路走走停停。
半山腰的地势陡峭,常有得跻身而过的羊肠小道。山谷已在他们脚下了,陆听寒时不时提醒时渊,要注意脚下。
那一大捧花太阻碍视野,时渊说:“我不怕摔下去,我会变成黑雾的哦。”
陆听寒想一想也有道理,但走过小路时,他还是牵住时渊。山道崎岖,他们寻着过去的青石砖向上走,将微光的雪见花海收入眼下。
时渊突然顿住,定定地看着前方。
那黛青色的林间,有一头深棕色的鹿。
乍一眼看去它与正常鹿没区别。阳光铺在它的皮毛上,它的眼眸乌黑,有一对漂亮的鹿角,正在专心吃柔嫩的树芽。
时渊盯着它。
这是一头年轻又漂亮的鹿。他想缓步接近,不小心踩到了枯枝——
“咔嚓!”
细微的一声。雄鹿猛地抬头看来,它另一侧面颊已是白骨,眼眶空荡荡。它见到时渊,飞快掉头跑走了。
“诶等等!”时渊喊。
他追上去,就在这时山风吹来,凌冽到叫人身形一晃。时渊没抱稳,花团被吹散了,刹那间漫山遍野都是随风旋转的花。
“啊。”时渊说。
他停下脚步看山谷间的飞花。
有些花飘向来路,有些花扶摇向山巅。
陆听寒赶快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花那么多,等下再摘就好了。”
时渊说:“算了算了,不用了呼噜噜。”他拿起尾巴卷着的一小束花,“我带着它们就够了。不过那只鹿呢,它跑去哪里了?”
陆听寒告诉他:“往山上去了。”
两人边走边找。
棕鹿跑得不远,它的身影很快又出现了林间,探出头打量两人。
时渊小心翼翼地靠近。
陆听寒站在原地,看时渊走向雄鹿。他看不清时渊的神情,只见到少年的侧脸柔和。
面对怪物,时渊一直是柔软又平静的。
现在也是如此。
然而在这瞬间,陆听寒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时渊还是时渊,又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雄鹿略微紧张,但不再逃跑,站在原地刨蹄子。
时渊说:“不要怕,我只是来找你玩的。”他目不转睛,缓缓伸手向雄鹿——那半边面颊是冷冰冰的白骨,他毫不在意,修长手指覆了上去。
他说:“要是你觉得孤单的话,可以跟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哦。”
雄鹿停顿数秒。
它以一只清澈的眼打量时渊,最后探头,轻轻蹭了蹭他,逗得他笑了:“你的毛弄得我好痒哈哈哈哈别舔我了别舔我了。”
陆听寒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等时渊再走回路上,他已经有了个新朋友:
雄鹿远远地跟着他们,半身矫健半身白骨,鹿角上停了一只亮黄色的小鸟。
越往山巅走,树林中的怪物就越多。时渊的朋友也越来越多,长了很多条腿的貂,纯白色的刺猬,半透明的蜻蜓和介乎松鼠与狐狸之间的生物……
怪物组成了一支小队伍,浩浩荡荡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一同前往山顶。
植被太茂盛,山间小道彻底断了踪迹。好在,离山顶只有数十米了。
又是一段陡峭的坡,陆听寒走在前面,拉着时渊。
翻越过重重碎石和土坡,爬上最后一道坎,眼前豁然开朗——
山风呼啸而至。
群峰、山谷、花海与溪流都在他们的脚下。没有山村,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倒了半边、长满野花野草的亭子。
时渊问:“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应该是给登山客休息和欣赏景色的。”陆听寒打量亭子,“以前,有的人拿‘登山’当喜好。”
“好吧。”时渊走近,试图从那半截废墟中想象出亭子原本的模样,“……诶,那是什么?”
在亭子的西南角有一处高耸石壁,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