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雍王的第一天,被封了大宗正,感觉好烦,想当咸鱼。
成为雍王的第二天,被迫营业,天不亮就起床上朝,家离皇宫七八里,没地铁,有非机动畜力车,为了赶上趟提前两刻起床,忧伤。
成为雍王的第三天,再度被迫营业,成功将起床时间延迟五分钟,还是想当咸鱼,继续忧伤……
民间还在欢庆大明又多了一位亲王,殊不知亲王本人内心却充满了对世俗的厌倦。
终于,在成为雍王的第四天,朱极忍无可忍,早朝后直接跟着朱元璋走到了谨身殿。
“爹,往后你把早朝时间往后挪挪成吗?”
说话间朱极还不由自主打了个呵欠,若非知道朱元璋对这个儿子格外宽容,随侍的起居注都要忍不住提醒朱极了。
面对朱极有些气恼的提议,朱元璋不以为意,随手翻开一册题本,脸上挂着笑意说道:
“怎的?搅扰你睡觉的兴致了?”
一听就知道朱元璋这是明知故问,朱极没好气地回应道:
“昧爽时分便要上朝,你去看看城外那些百姓家里的鸡睁眼了没。叫人起个大早也就不说了,一早上净听这些人说些毫无营养的废话,还不如睡觉呢。”
如今大明的框架虽然并不臃肿,但效率如何就不太好说了。
虽然对朱极的话深表认同,但朱元璋却全然没有半点同意的意思。
“若是没睡好,自去府里好生歇着,哪里恁多的胡话。咱要是不勤政,百姓哪里有安稳觉睡。”
理是这么个理,但拖着自己也遭这份罪,朱极当真一百个不情愿。
“说到底,还是你这当皇帝的舍不得放权。要我说,六部的职能这么完善,很多事情无非就是此起彼伏,以过往的成例再加上适当的黜置权,指定比你每日坐在这里屁股不挪窝效果好得多。”
这般新奇的言论倒是让朱元璋眉毛一挑,正待向朱极问个明白的时候,一名通政司的内官神色焦急来到大殿门口,简单通传后便来到朱元璋案前跪倒:
“陛下,出事了。”
贸然被打断思绪,朱元璋有些不悦,目光从朱极身上移开的同时冷哼一声,张口便是严厉地呵斥:
“又不是天塌了下来,何事如此惊慌?题本呈上来,滚出去跪一个时辰。”
一听只是出去跪个把时辰,这内侍顿时满眼感激看了朱极一眼。
他很清楚往常若是惹得朱元璋不悦,他们这些内官少不得要挨顿板子。若是运气不好,板子打完人也就没了。
想来今日有雍王这位被宫内宫外共同称赞仁德的皇子在,朱元璋才将这惩处说得轻了许多。
浑然不觉自己又暗地里赚了一波好人卡的朱极见朱元璋将题本接了过去,正准备告退回家补觉,不想嘴还没张开,朱元璋蒲扇般的大手便拍到了御案上。
“当真岂有此理!”
私下底朱极还是第一次见朱元璋这般光火,心中好奇的同时,目光不由得向那册题本上多瞟了一眼。
正是这一眼,让朱元璋注意到身边还有个混账大儿没走。
“想看就给你看看,这些个天杀的倭寇,当真欺我大明无人不成?”
朱极本来想拒绝的。
毕竟题本这个东西向来都是各部和中书省向朱元璋奏事时才会有的标准文本,他一个大宗正,想咸鱼还没时间呢,何苦掺乎到朝政里去。
但朱元璋嘴里骤然冒出的“倭寇”两字却让朱极实在有些舍不得迈开腿。
跟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有关的事情,朱极还真想插上一脚。
毫不客气地从朱元璋手里接过题本,朱极一眼扫过去,瞬间变得与自家亲爹一个模样。
题本上赫然写着,数十名倭寇强掳登州一百多百姓扬长而去。
“老……爹,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这帮倭寇,我都看不起你。”
难得被这混账儿子叫声你,偏偏前面还要加个“老”字。朱元璋一听就知道这厮必然对自己有企图,若非如此,何至于那不敬的称谓都到嘴边了才改口。
“收拾,你告诉我怎么收拾?”
朱元璋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将朱极手中的题本一把扯回来。
“这些个倭奴行踪不定,咱就算想派兵,也无从打起。你若是告诉咱如何找到这些混账,咱保证不出半月,便将他们的脑袋带回来当蹴鞠踢。”
父子俩都在使激将法,奈何这轮比拼谁都没赢。
虽然朱极被朱元璋视为天生神圣,但实际上他就是个普通人。这种历史上根本不出名的事情,他从何知晓。
“跑得了和尚能跑得了庙么?那些倭寇无非就是东瀛的浪人,依我看,直接派水军大军压境,他们不是正在南北对立么,谁能交出倭寇,咱们就帮谁。”
朱极这蛮不讲理的言论瞬间惹得朱元璋哭笑不得。
偏生自家这大儿还说得振振有词:
“我听说你前前后后派了好几拨使臣去东瀛了吧?昨天还听吕本跟我说他有个朋友出使东瀛再无消息,看样子就是被人扣着或者杀了呗。
你说一个弹丸小国,居然有胆子截留大明使臣,这分明就是在打你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