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白术攥紧手中信,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打湿了信纸,字迹变得有些模糊。以往他回到自己的第一时空里,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能够来到这里找到母亲,阿昭还有助手,就算对这里的消失有一定的心理预期,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的到来。如今他想要再见到母亲,阿昭,还有助手已经不再可能了,既然如此,留在这个空间里就更没有意义了。原本还因为舍不得他们而感到纠结,期待着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完美的办法,可他也知道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白景川跟随声音来到了苏青的房间门口,看着背影颤抖的白术似乎已经猜到了结果,倚靠在门口说道:"怎么还在哭鼻子啊?幼稚的小朋友一样。"
白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擦干眼角的泪水,转过头面向白景川。他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个微笑,试图证明自己并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哭鼻子的小朋友。"抱歉,失态了。"他说。
白景川收起倚靠的动作,说道:"没关系,我以前和你一样,不过我觉得我比你可怜一些。我可以进去吗?"
白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兜里。白景川坐在他对面的床上,"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体会过了。不清楚你对白暮藤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但我对他,一丁儿感情都没有,毕竟我出生他就走了,至少他还把你带大。"他说。
这些话里,明明有他心中的伤疤,可他说起来却是那样的坦然。"其实,我对白暮藤的感情,爱恨交加吧,让我完全的恨他,我做不到,毕竟是他把我带大的,但是让我完全的爱他,我也做不到,毕竟我的诞生也是他自私的规划中的一步路而已。我更舍不得的是我的母亲,她是因为生下我而去世的,所以我就有了"克母""扫把星""拖油瓶"的称号,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我的母亲,也很羡慕其他有母亲的同龄人。所以我才会一直纠结,舍不得走。"白术说。
"总之,我们现在都已经没有父母了,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还存在着半个血缘关系的兄弟。不管你接不接受我这个哥哥的存在,我都会那你当我的弟弟一样对待。你是一个很优秀很单纯的好人。"白景川拍了拍白术的肩膀,面无表情的说谎是他的强项,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第一时空,可是面对着这个单纯又执着的弟弟,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不过白术倒是当真了,他点了点头,还有些抱歉的说道:"是我应该感谢你能接受我这个弟弟,我们的家庭是在你们家庭之后建立的。"
白景川胳膊搂住白术的肩膀,笑着说道:"不管这些了,已经不重要了!不过现在要想办法出去了。"
白术突然想到什么,顿在原地。"你要不要看看你的母亲?他或许在这个时空里。"他说问。白景川的表情瞬间凝固,也愣在原地。白术接着说道:"反正我们已经知道解决方案,未来的路也清晰明了,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并不是很着急。"
白景川有些犹豫,如果是他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拿他还会毅然决然的离开这里吗?或者像白术一样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再从自己眼前离开,他的内心能够接受吗?"其实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和他讲你都经历了什么,未来会怎样。你去看她,你安心,她开心,至于我们离开,她就随着这里消失了,就当是给自己复仇成功的奖励?"白术说。他之所以劝说白景川,想让他去探望他的母亲,主要原因就是他觉得对白景川的家庭感到很愧疚。
白景川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点头答应。大家坐上火车来到白景川的家乡。这里并不富裕,尤其是白景川带路,将他们带来道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村子里,随后又是很久的路程,直到在一个不能称之为房子的地方停下。眼前的建筑,仅仅是用几个高大一些的木棍支起一张破布,形成的类似于帐篷一样的感觉,后方和左右两边都爱着墙,也算是一个小房间了。
"你家就住在这里?"杨子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白景川可是开赤城茶馆的老板,这里怎么回事他的家。
白景川在在门口低着头,迟迟没有踏出第一步。"对,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是我眼看着母亲离我而去的地方。"他说。
"可父亲以前不是很有名的算命先生吗?就算不富裕也不至于……"白术话讲到一半意识到这样说有些不尊重人。白景川看着他笑了笑:"没关系啊的,就是很穷,家徒四壁,饭都出不起。白暮藤当初走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钱,剩下的钱都用来给我母亲治病了。可偏偏她患上的还是不治之症,要长期依靠药物治疗。医院的药一瓶就是我打工一个月的钱,加上其他的开销,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最后母亲也因为没钱买药而去世。"他说。
身为医院院长的严慎文,和做药物生意的蒋俞都同时愣住。原来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还有这样一部分人的存在,严慎文和蒋俞觉得有些羞愧难当。
从那个小帐篷里,颤颤巍巍的走出一个女人。那女人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看上去很慈祥,站在门口朝他们笑着。"阿白,我的阿白回来了啊!"她有些激动的说道。
白景川看着母亲站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