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听戏的客人听到枪声纷纷尖叫起身跑了出去。
几个打杂的少年也被吓到,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站在台上的乔岁没有理他们,直径走向后台。
"乔小姐,我们还没听够。"那人将枪口指向了乔岁。
乔岁丝毫没有畏惧,转过身说道:"我好意思,客人都被你们吓跑了,我也没什么唱的必要。"
"难道我们不是客人吗?"一旁的日本人说道。
乔岁没有理会他们,接着往后台走,枪声一响,一个打杂的少年倒在地上。
"乔小姐,我们是很真诚的来找你商量些事,你就这样对待客人?"他说。
乔岁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转过身。"你们的诚意在哪里?这样拿走他们的性命就算你们的诚意吗?"她反问道。
刚刚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另一个日本人说话了,"如果你能配合我们,我们当然会拿出满满的诚意。
乔岁让剩下的手下离开,走下台子来到那三个日本人面前,"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她问。
中间那个男人收起枪,说道:"乔小姐,我们的长官想要听你唱戏,拜托你和我们走一趟。"
"想听就买票来圆子里来听,我去算什么?"她说道。
那个本人突然客气的说道:"这个你放心,钱我们不会差你的,我们甚至可以出十倍。"
乔岁皱了皱眉头,能轻易出这么多钱,绝对不是什么一般人,乔岁摇摇头,还是拒绝了他们。
不知那身边的日本人和那个拿枪的悄悄说了什么,他们竟没在继续逼迫乔岁,而是说了声好吧就离开了。
乔岁看了看躺在地上了两具尸体,吩咐道:"找个地方埋了吧。"她便去后台卸妆了。
最近的戏园子总有人闹事,不过都是些没素质的小人,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她隐隐感觉到了不好的预感,于是决定将戏园子关闭几天。
这几天没再有日本人来找过麻烦,日子过的还算安宁。
杨子云他们比沈利烟到北平早了一个时辰。
他将手下安排在在北平的红花会商人的住处,他们四个去了乔家。
乔岁看见他们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你们怎么回来了?"乔岁问。
"乔姐,我们回来救贺严。"牟冥答道。
她往几人身后看了看,没有发现贺严的身影,疑惑的问道:救贺严?贺严怎么啦?"
"要不我们进去说?"白术说道。
乔岁还没回过神,几人一直在门口聊,乔岁意识到后连忙将人请进去。
"这位是?"乔岁目光看向杨子云。
"我是杨子云,"七角"成员,我们在南京相遇,就一直在一起来着。"杨子云简单的解释道。
乔岁礼貌微笑的说:"我是乔岁,也是"七角"的成员。"
牟冥看着两人的互动,回想起自己初见乔岁时的场面,又些不服气,但也没敢吱声。
五人坐在沙发上,谈论起贺严的事。
白术将事情的原委复述给了乔岁,乔岁无比震惊。
"你是说,贺严是沈利烟的儿子?"她难以置信的问。
白术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是前两天刚刚知道的,沈利烟回了北平,我们也跟着来了,多亏了杨子云,我们比沈利烟还早到了北平。"
乔岁点了点头,"你们好不容易回来,在这里待多久?什么时候去救贺严?"她问。
牟冥刚想开口,杨子云抢先一步作答:"我带了足足一百人来到这里,一会他们吃过饭会有人去火车站守着。到时候在做进一步的计划。"
乔岁点点头,"我和你们去,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什么忙。"她说。
白术并不想让乔岁冒险,于是岔开话题。
"戏园子怎么关了?"他问。
于是乔岁又将她最近的遭遇讲了一遍,"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她轻叹口气说道。
"日本人?"牟冥不解的说道。
乔岁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好像不是军官,身上有枪,中文还算说的过去。"她说。
"那身份可就不一般了,日本人在中国这么猖狂,背后的人物可就要好好说说了。"杨子云说道。
另一边,沈利烟下了火车,带着手下直接回了沈家别墅。
贺严从下车就一声不吭,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别墅,富丽堂皇的装修,只让他觉得恶心至极。
不出他所料,之前被毒打的小黑屋,再次迎接着他。
不给饭不给水,没有沈利烟的允许,没人能靠近那个小黑屋。
管家实在心疼,却也没能力反抗,把贺严送进去的时候偷偷松了绳子,又塞给他一个馒头。
那馒头贺严舍不得吃,放在了衣服的里怀,从九江到北平,气温下降,他也只穿了一个很薄的外套,手脚冰凉的似乎要失去知觉。
这才是属于他的日子,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他,永远见不得光,永远抬不起头。
算上今年,和白术已经在一起六年之久,那段日子就像是他的宝贝,今年的十八岁,注定是个难忘而疼痛成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