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冥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旁的贺严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他视线有些模糊,没太看清。
他抬了抬胳膊,想要那杯水,奈何自己一点力气没有,手臂又重重的砸在床上。
贺严听到动静,回过头发现那人醒来,连忙收好桌上的东西过去,"你怎么了?要什么?"贺严问。
"水……水……"牟冥声音虚弱的说。
贺严将他扶起,半倚着靠在床头上,又重新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牟冥喝了水嗓子清亮了不少,虽然还有些沙哑,但能说出话来。
"白术呢?"牟冥问。
"他去给你取些衣服。"贺严答。
病房再次安静,两人没有交流,贺严觉得有些尴尬,出了病房。
牟冥再次躺下,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白术回来时没见到贺严,牟冥正睡的踏实,白术正在将带来的东西归置,贺严就进来了。
"你终于回来啦,我都要去找你了。"贺严语气里还有些埋怨。
"我能有什么事,去哪里了刚才?"白术问。
"还能去哪,厕所呗。"贺严边说边帮白术收拾东西。
"这啥味儿啊这是?"贺严拿起一件衬衫问了问,又皱起眉头,呕了一下。
白术将他手里的衣服拿过来叠起放好,"今天去他房间的时候,满地的烟头酒瓶。"白术说。
二人将东西都放好后坐下休息了一会,谁会想到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利烟提着果篮敲了敲病房的门,白术没有多想去开了门。
"诶呦,我的好大侄,快接着。"沈利烟将果篮递给了白术。
"你来干嘛?"白术语气有些冲,他尽量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看你说的,牟冥也是我的侄子啊,做叔叔的当然要过来看看。"沈利烟眯着眼笑着说。
白术看见这幅嘴脸就觉得恶心。
"这里不欢迎你!"贺严走过来将门关上。
沈利烟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离开了医院。
白术将果篮扔进了病房的垃圾桶,牟冥被刚刚的动静吵醒。
他眯着眼适应着房间内的光线,"怎么了?"他问。
白术当然不会告诉他沈利烟来过,"没什么,医生来问你的情况。"白术走到牟冥床边,"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嘛?"他问。
牟冥摇摇头,刚刚一觉睡的踏实,他现在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有吃的吗?"他问。
"我去买点吧,我们都没吃饭呢。"贺严说。
白术点了点头,贺严带着饭盒出去了。
"白术,对不起啊。"牟冥低着头说。
白术拉来一个椅子坐在牟冥旁边,他先是叹了口气,"没事,你人没事就好。"
"旅舍起火都是因为我,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你。"牟冥接着说。
"不怪你,都是因为沈家,那旅舍本来就晦气,烧了就烧了,你妹妹出了事你冲动我能理解,牟子很勇敢,我想她也是不想拖累你,你快点振作起来吧。"白术说。
在牟冥的印象中,白术鲜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他抬头看着白术,眼圈又红了起来。
"啧,大男人哭什么?"白术看着他努力憋着泪水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牟冥还是不争气的哭了出来,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哭的稀里哗啦,实在太违和。
白术本来就不会说话,今天那一番话算是突破了他的极限,他看着眼前的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再次丧失了语言功能。
"我没有亲人了,他们一个个的都不要我了。"牟冥边哭边说。
白术想伸手拍拍他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又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一下,张了张口别了半天就说出个"嗯。"
牟冥哭的正伤心,听到这声"嗯"抬起头又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这人搞什么,我这么伤心,不安慰我就算了,我说我没人要了他还嗯。想到这里牟冥又伤心了一个度,哭的更撕心裂肺。
白术就看着他在那哭,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牟冥看着他那样子问。
"你的鼻涕流快流到嘴里了。"白术说。
牟冥抹一把鼻子,蹭的到处都是鼻涕,白术又些嫌弃的看着他,拿了些卫生纸递给他。
要是搁在以前,卫生纸他们谁都舍不得用,牟冥接过卫生纸只扯下来一小段擦了擦自己的脸。
他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白术,就像现在,他不知道白术是如何忍住不笑的,虽然他笑了自己会很没面子,但他不笑牟冥觉得好不正常。
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着白术,"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他问。
白术被问的莫名其妙,"我怎么了?"他也问。
"怪不得贺严说你是冰山脸。"牟冥说。
其实白术小时候也是一个爱笑的小孩,可是每次和同街小孩玩的时候受欺负的总是他,大家骂他有娘生没娘养,是他把他娘害死的,白术越来越孤僻,慢慢的他就只跟乔岁玩了。
白术从儿时的记忆抽离出来,没有反驳牟冥什么。
"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