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故意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沉思了片刻,道:“陛下,自山东旱灾以来,臣一刻未曾懈怠,只是,山东近来没有下雨的迹象,臣即便是万死,怕也无法为山东百姓,求来一场甘霖啊!”
这……
房玄龄当场愣在了那里,这个李淳风也是死脑子,你丫的就说一句最近会下雨能死吗?你现在这么整,陛下怎么办?
李二听后,脸色阴沉如水,莫非,真的是贤儿出错了,山东压根就不会下雨!
“陛下,您也听到李道长所说,山东近来没有下雨的迹象,还请为了黎民百姓,颁布罪己诏!”
虞世南沉声道。
房玄龄给了虞世南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撇过了头去,李二背负着双手,眼神之中不时闪过几抹杀意。
罪己诏!
这礼部的人就知道让自己向天颁布罪己诏!
朕什么时候信过天?
若是天意可以左右自己的话,那玄武门之变就不会成功!
所以,颁布罪己诏?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李二冷漠的看向李淳风,道:“李淳风,朕所见的这位高人,本事可是非常的了不得的,他说山东会下雨,你说不会,那朕……应该相信谁?”
最后一句话,李二说的很慢,这就是再给李淳风提醒,让他顺着自己说话。
李淳风见状,心中更加高兴了!
他自然是听得出,陛下在提醒自己,顺着他说话,不过,自己若顺着他说了,到时没下雨,陛下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绝对要狠狠的责罚自己。
而有虞世南顶在前面,自己就一口咬定不会下雨,陛下也只会把所有的怒火,撒到虞世南的身上去。
“陛下,臣就这么说吧,若是山东半个月内会下雨,我就认那位高人做义父!”
李淳风沉声道。
恩!
房玄龄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淳风,此刻,他居然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感。
自己因为打赌输给了李贤,而成为他的学生,这个李淳风若是也赌输了,那就是李贤的义子,比自己还不如。
李淳风说完这句话,就注意到房玄龄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是一脸的坏笑,不由的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道,这个老犊子不会心理有问题吧。
虞世南继续头铁,沉声道:“陛下,李道长所言您也听到了,如今若要山东下雨,也只有发布罪己诏了!”
嘿嘿!
快点逼着陛下发布罪己诏吧,到时山东还不下雨,那也是你们礼部的事情,和我钦天监没有任何的关系。
李淳风主意打的是美美的,正等着李二再次呵斥虞世南呢,李二反倒是看着他问道:“你刚才没跟朕开玩笑吧!”
“额……陛下,臣观察天象,山东没有任何下雨的迹象,臣不敢跟陛下开玩笑!”
李淳风沉声道。
“不!朕问的不是这件事情。”
李二摇头说道。
“陛下,那是什么事情?”
李淳风也蒙了。
“朕问的是你打赌输了,做那人义子的事情。”
李二沉声道。
这……
李淳风彻底蒙了,陛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关注点居然在自己说要做那人义子的事情上!
“陛下,臣不敢跟您开玩笑,只要山东在十五日内下了雨,哪怕只是绵绵细雨,臣都会认那人做义父!”
李淳风沉声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
李二猛然说道。
起初,他的打算只是让贤儿和李淳风多接触,成为好友,不过,这个李淳风主动送上门来要做贤儿的义子,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岂有拒绝的道理。
而且,钦天监虽然无甚实权,但是李淳风的人脉却很广,贤儿有了它这个义子,在长安会如虎添翼!
“啊!陛下,您说的话,臣怎么听不懂?”
李淳风蒙了!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就是陛下替那人应下了你的赌注,只要山东下雨了,你就要做那人的义子!”
房玄龄白了一眼李淳风说道。
李淳风更加无语了,陛下还可以这样玩的吗?
虞世南一张老脸,阴晴不定,陛下居然无视自己,反而是和李淳风打起赌来了!
“陛下!罪己诏的事情?”
虞世南问道。
“虞尚书,要不你也和那人打个赌吧,若是山东半月内下了雨,你也做他的义子?”
李二冷漠的看着虞世南问道。
虞世南一愣,他尽管是再怎么迂腐,也不会赌一时之气和陛下打这样的赌的!
再说了,自己输了,认那人做义子,若是那人输了呢,陛下可是什么都没说,这还算是什么打赌。
“咳咳!老臣年纪大了,一心想着山东的灾民,无心玩闹!”
虞世南沉声道。
“虞尚书,既然年纪大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十五日后,若是山东还未下雨,咱们再议。”
李二沉声道,然后背负着双手离去。
房玄龄也急忙跟着李二离开,虞世南看着李二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