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想着李三丫马上就不能干活儿了,当天晚上让她把家里能干的活儿全部都干了,衣裳都晾满了院子。
她干到后半夜才干完,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却不觉得累,因为她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想着想着,她还笑了起来,以后她可以摆脱他们了。
次日李贵和张氏把她送过去,本来还想讨点儿好处,结果啥也没捞着,差点儿让人给打一顿。
在那一家人家里,李三丫洗了澡,换了衣裳,然后被送去了林喜悦那里。
她看到林喜悦就朝着她跪下,“多谢贵人救命之恩。”
林喜悦道,“你起来吧,以后你就是仁心院的学生了,我已经拿了你的卖身契,你爹娘找不了你的麻烦,只是现在先避开他们比较好,明白吗?”
李三丫点点头,“我明白。”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们,避一辈子都行。
林喜悦让李三丫在府中住了几日才带她去了仁心院,当其他的学生看到竟然来了一名女孩儿的时候,有些不理解。
在他们的观念里,等读书的都是男孩子,虽然这是学医术,但也不是女孩子能做的,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林
喜悦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毕竟这个时代,觉得女子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的人才是大多数。
她直接说道,“我是仁心院的院长,我是女子,我的医术不说无人企及,但能跟我比的也没有几个,在仁心院没有男女学生的分别,你们都只是学生,是来这里学医术的,若是有人觉得不能和女子一同学习,现在便可以退学了,仁心院以后还会招新生,男女都会有。”
这些孩子自然不敢说什么,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机会的,哪能因为仁心院来了个女学生就不读了啊。
杜太医让人挑选学生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些,二十名学生,性子都是很好的,不会有人特别调皮,所以他们虽然觉得很奇怪,倒也没有说什么。
之后李三丫在学堂表现优异,让其他学生感受到了压力,也没人觉得她不对,暗中给她使绊子,反而是激起了自己的斗志,觉得不能输给一个八岁的姑娘。
林喜悦的仁心院顺利开张,这事儿已经传到了皇帝耳朵里,陈仲谦进宫汇报宴席相关事宜,皇帝听完了之后,还问起了这件事。
陈仲谦说道,“喜悦医术了得,若
是不传与人,实在是可惜了,所以才想着开一间学堂,找些好苗子来培养,这也是造福于民。”
皇帝点了点头,“林氏倒是个有心的,她的医术朕也看到了,的确是不错,这一次朕能站起来,全靠着她了,仲谦,你也是,当日那是豁出命去救了朕,你们夫妻二人可是朕的恩人啊。”
陈仲谦忙道不敢,谁敢做皇帝的恩人啊,他这会儿说出这种话来其实也是一种震慑。
他跪下说道,“身为人臣,理应替皇上分忧,保护皇上的安全,喜悦身为大夫,理应治病救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敢让皇上将臣夫妇视为恩人。”
皇帝只是笑了笑,又说要赏林喜悦,让她的学堂名声更广,培养更多的好大夫出来。
陈仲谦要走的时候,他才突然问起了元晋,笑了笑,“那孩子心里只怕是有怨气,朕也不是不看重他,而是如今的确是没什么事需要他做的,这两年他很忙,都没空陪着孩子了,也让他休息一阵子,你这个做岳父的要跟他说说,让他别往心里去。”
陈仲谦说道,“翼王殿下生性纯善,与皇上感情深厚,自然知道皇上的苦
心,心中定不会有怨气的,听闻殿下正在王府安心读书,说是之后要为皇上分忧。”
皇帝笑着说,“那可真是太好了,朕只怕父子离心,其实朕也没有那个意思,元晋当时也没做错什么。”
陈仲谦离开皇宫,坐在车上都还在想皇帝的话,上了年纪了,总怕这些年长的皇子篡位,皇上也是心事重重啊。
周国和魏国朝见是在冬月里,今年天气寒冷,进了冬月就下了好几场雪,京城变得萧瑟了不少。
这朝见的日子本来是在八月,只是皇上受了伤,那时候腿脚还不利索,所以改了日子,这一拖就到了冬天了。
这样又有了压力,周国魏国使者前来,虽然是要向陈国皇帝跪拜的,还要进贡不少好东西,但是作为东道主的陈国,也必须拿出好东西来招待使者,要不然也是丢人。
大冬天的,新鲜东西不多,得去南方运来才行,朝廷直接派了官船前去运送货物,一定要保证新鲜。
陈仲谦联系了岳也,让岳也找周恒宇办协助办这件事,在运送货物这件事上,朝廷的官船还真不一定有周家的船好用。
岳也现在一直都和周恒宇
在一起,周恒宇看起来是个花花公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和岳也感情还挺好,这算是遇到了对的人吧。
林喜悦也知道这次的接待事关重大,不管她多讨厌皇帝,她都得跟着出力,这事关陈国是否能安稳,和百姓息息相关,谁都不能坐视不理的。
湘南府的田庄这些年一直好好经营着,又添了好几种新品种的果树,林喜悦写了信过去,看看冬天能不能送些果子,之前陈仲文说有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