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谦明白元晋心中所想,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他那么努力,想要考取功名,不也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家人吗?
元晋有这个心是好的,那张龙椅从来都不是好得的,想要不受制于人,就得自己有本事。
而且元晋心地善良,又不缺少谋略,若是做了皇帝,会是明君,也是百姓之福。
陈仲谦迟迟没有回应,元晋以为他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毕竟他是顾将军的儿子,皇上如今虽然不如之前那么宠信他了,但是凭着这个身份,也能一辈子安稳。
可若是参与到这件事当中来,会有什么后果就不知道了。
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若是功成,那自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要是失败了,就会把自己以及家人都卷入其中。
就算陈仲谦是他岳父,元晋也不觉得陈仲谦就是应当帮他的,就算是不愿意,他也不会心生怨怼,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小事,任何人都需要好好考虑的。
过了一会儿陈仲谦才说道,“你可想清楚了?知道这件事若是失败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一搏,若是我什么都不做,当真让淑妃母子得意,以后我们也不会有好下场,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
陈仲谦点了下头,很淡定地说道,“那好,我帮你,希望你以后会是一位明君。”
元晋都愣住了,就这么简单?这可是要争夺皇位啊。
他的老师为此努力了十几年,最后却落得那样一个结果,而他也没能如老师所愿,成为父皇最看重的皇子。
这是一件大事,关乎性命的大事,怎么这么云淡风轻的?
陈仲谦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元晋说道,“岳父当真不怕?”
陈仲谦摇了摇头,“不怕,若是怕,又怎么做这样的大事?你要真想成功,就不要害怕,要不然最后结果不会太好。”
元晋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岳父教诲。”
等元晋走了,陈仲谦去找林喜悦说这件事,林喜悦一直不希望小朵陷入后宫争斗,现在只怕是难了。
他去的时候林喜悦正在揉面团,不知道又想做什么点心,她回头看了一眼他,说道,“元晋走了啊?”
陈仲谦点点头,“刚刚走,你的愿望只怕是要落空了,元晋有那个想法,小朵不会如你想的那么自由。”
林喜悦还是继续揉她的面团,笑了笑,“也不是落空了吧,我就是希望她能自由一些,不要被宫规束缚,不要一直待在那座皇宫里,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可是从她踏入皇家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失去了自由,我只是异想天开罢了,比起难得的自由,我还是更希望她好好活着,不要出什么事。”
大概自己也变得俗气了吧,早就忘了什么“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当母亲的人,就希望孩子性命无忧。
陈仲谦道,“他们都会好好的,我们也会。”
林喜悦看着他,“一切小心,我不希望你们出什么事。”
陈仲谦笑着说,“我答应你,我们早就说好了要慢慢变老的,当然不会出事,放心。”
陈仲谦答应了元晋之后,也没有做什么事,仿佛他们根本没讨论过这件事似的。
元晋也是个坐得住的,他信任陈仲谦,信任自己身边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这样其实很容易被身边的有心人坑,但这样无条件的信任也难能可贵。
很快就到了搬家的日子,两位王爷一起搬出宫,这也是一件大事了,要办酒席的,但是不会在搬家当天办。
搬家的时候那么忙乱,哪里顾得上办酒席啊,都得之后再选日子的。
元彻知道最近大哥被父皇冷落,不想让他难堪,所以提出在一起办酒席,反正府邸离得很近,一起办也方便。
元晋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着搬家酒席那日不会有多少人上门贺喜,这是父皇愿意看到的,他也就甘愿承受了。
但是元彻这个主意也很好,他不会拒绝,他不想让小朵和孩子受委屈。
但是他也跟元彻明说了,“你的好意大哥知道,只是大哥现在在坐冷板凳,父皇待你虽然不如从前了,但是也要比我好,手上至少有活儿干,你要是这时候与我亲近,只怕会让父皇不喜。”
元彻说道,“我管他那么多,爱喜不喜,他都让母后和妹妹离宫了,我对他还有什么敬重可言?我跪他,那是对天子的敬畏,而不是对父亲的敬重。”
“大哥你也没做错什么,咱们兄弟二人一起长大,你若觉得我会因为这个就疏远你,弟弟心里可是要难过了,咱们还要一起等着母后和妹妹回来。”
这番话让元晋感动不已,皇帝再冷落他他也不怕,他就是怕兄弟离心,好在元彻和他还是跟从前一样。
他只是拍了拍元彻的肩膀,什么话都不用说,他们心里都明白的。
七月二十六办搬家酒,翼王和靖王一起办,朝中大臣凡是够得上格的都收到了请柬,不少人却陷入了纠结当中。
翼王如今被皇上冷落,这个谁都看得出来,皇上肯定是不希望有人去捧场的,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