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的公公走了,林喜悦打了个哈欠,“你进宫去吧,我得再回去睡会儿。”
陈仲谦拉着她,“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林喜悦眨了眨眼睛,“叫的是你,又不是我,人家皇上眼里可只有你呢,你可要好好享受这份荣宠。”
她又打了个哈欠,真的回去睡觉了,陈仲谦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他收拾了一下,就这么进宫去了,皇帝和皇后都在,刚刚到,大皇子和二皇子也都来了。
皇帝看到他就欣喜不已,让他到了跟前,“仲谦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以后朕想见你就容易多了。”
陈仲谦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皇帝赶紧叫他起来了。
“今日是自己人,这是家宴,就没有这么多规矩了,仲谦自在些。”
“是。”
皇后对他也是关心得很,谁叫他跟他们两个都有关系呢?
陈仲谦本来并不习惯被人这么疼爱着,自从陈宏盛夫妇俩过世,他就习惯了和人疏离,后来和林喜悦心意相通了才好了一些。
但是他看到皇帝和皇后对他这么关心,皇后那忍着不哭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心疼了几分。
也许他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精神寄托吧,他们的
亲人过世,只留下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他。
他们透过他,看到的是另外两个人的影子。
既然如此,他便扮演好这个角色。
皇帝说是家宴,所以就只有他们几个人,但旁边站了很多宫女和太监。
陈仲谦不习惯,但是也没说什么,宫里规矩可是很多的,帝王礼制如此,不能随意更改。
等这顿饭吃完了,皇帝又拉着他说话。
“朕将你调任回京,你作何感想?”
陈仲谦说道,“皇上厚爱,仲谦一定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皇帝笑着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朕还担心你觉得这对你太过偏爱,让你在朝中无法立足,要恳求朕让你再出去历练几年呢。”
陈仲谦倒不会这么想,他做这个工部左侍郎绰绰有余,虽然这里头的确有皇帝偏爱的成分,但他也可以让人心服口服。
皇帝又说道,“让你去工部也是有原因的,朕知道你很擅长钻研器械,这不是可以大展身手了吗?”
“当初还在云安县时,朕便看中了你的才干,如今将你调去工部,可要好好干啊,陈国百姓需要你,如今人口少,粮食产量也低,最需要做
的就是让老百姓有饭吃,这样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陈仲谦起身应下,“是,臣一定不辜负皇上信任。”
皇帝又让他坐下,笑着说,“朕一直让你把今日当家宴,结果确实朕一直在提这些事,不提了不提了,以后再慢慢说。”
结果接下来还是在说国事,大坳村的矿准备要挖了,这样需要把村民给迁走,已经找好了地方让他们搬家,这消息还没正式放出去。
如今大坳村什么风声都没有,通过这件事,皇帝就知道陈仲谦是个靠得住的。
他这么关注陈仲谦,当然知道陈明阳一家经常到他那里去,陈明阳一家正是大坳村人,却没有任何动静,这足以说明,陈仲谦根本就没有跟他们提过。
几年过去了,他一句没提,的确是守口如瓶。
迁村的事户部主理,陈仲谦自然是插不上手,不过皇帝说这事儿他有大功,到时候论功行赏。
陈仲谦微微一笑,“要说臣有功,不如说是喜悦的功劳。”
“喜悦是……”
陈仲谦说道,“是臣的妻子,姓林,名喜悦,大坳村生育低下的问题是喜悦发现的,多年以前便让臣写过信给知县,之后便不了了
之,臣第一次科考之时,不管是笔试还是殿试,都曾经提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引起元国朝廷的注意,所以一直都没有管。”
陈仲谦又补充道,“如果没有喜悦,臣也许现在都还没有发现大坳村的问题,所以她才是有功。”
皇帝却并不把林喜悦当回事,他甚至都记不住林喜悦的名字,刚刚还在问喜悦是谁。
这会儿见陈仲谦夸赞林喜悦,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也是你平日里教导的缘故,要不然一个妇人,哪里会有这样的眼界?你的功劳朕是知道的。”
一般人这时候肯定跟着皇帝说,并且感谢皇帝那么看重自己。
但陈仲谦肯定不是一般人啊,他都能为了媳妇儿去绝育,那能忍得了别人这么说自己媳妇儿吗?
所以他立马反驳道,“我是没有教会她什么,反倒从她那里学会了不少东西,当初病得那么重,命都差点儿保不住,要不是喜悦,恐怕现在我也不在这里了。”
皇帝就有些生气了,他再喜欢陈仲谦,也不希望有人一直顶撞自己。
皇后在一旁使眼色,陈仲谦只当看不见,“喜悦不仅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恩人。”
眼见皇
帝脸色越来越难看,皇后赶忙打圆场,“听起来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哪日你再把她带进宫来,我还是几年前见过的,上回都没有好好说说话,一直觉得可惜了。”
陈仲谦点了点头,“臣会将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