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陈仲谦都还在想这个问题,林喜悦叫他他都没听见,还是小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这才回过神来。
“功课做得很好。”
小杰乐了,“爹爹,娘亲跟你说话呢,你一直没回答。”
陈仲谦笑了笑,看着林喜悦,“娘子见谅,刚刚在想事情。”
林喜悦也不会往心里去,笑着说,“行吧,不是想别的女人就行了。”
等孩子们走了她才问道,“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她知道最近是紧要关头,能不能把宋家扳倒就看这一回了,陈仲谦想事情想得这样出神,多半就是在想宋家的事了。
陈仲谦对她没有秘密,便点了点头,将今日的事说了。
“我就是想不通,梁光到底能怎么给宋天河帮忙,他能帮上什么忙?难不成有通天的本事,能让宋天河免受刑罚?”
林喜悦也想不明白,梁家实力的确是不如宋家的,宋天河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实在没必要去找梁光啊。
“也许是梁光认识什么有通天本事的人呢?”
她不过随口一说,陈仲谦却觉得有这个可能,看着她说道,“能是什么人?”
林喜悦见他认真,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以前的梁家也不简单的,他们两家联姻之后才渐渐地成了宋家称第一,梁家要是没点儿本事,之前能那么厉害?说不定有靠山。”
“而如今宋天河犯了事,他想到了梁光背后的靠山,所以想找梁光牵线,让那座靠山帮忙?”陈仲谦补充道。
林喜悦点了点头,“嗯,是有这个可能的,不过也只是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也不知道,只能是猜测。”
陈仲谦记在了心里,次日便让人把之前的卷宗什么的又拿出来看,他想看梁家是什么时候开的矿。
矿山不是谁都能开的,那必须有点儿实力才行。
而结果是,梁家最兴盛的时候是在二十多年前,也正是宋天河娶梁氏的那几年。
以宋天河的脾性,是很有可能因为梁家背后的势力而选择跟梁家结亲的,之后靠自己的心思,将梁家的生意抢了过来,让梁家依附他做生意。
梁家行事要比宋家妥当,找不出几件大案子跟梁家有关的,芝麻蒜皮的小事倒是有一些。
所以陈仲谦无从查起,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或许根本就没这个人,是他们猜错了。
为今之计,只有把宋天河盯着,朝廷的搜捕令还没下来,现在没办法抓人。
倒是可以找个由头把他扣下,但是这样也许就将背后的人放过了,万一那人如今在朝中混得如日中天呢?
陈仲谦权衡再三,还是没有动宋天河,而是让刘青垚继续盯着他,防止他跑了。
当天下午宋天河便乘着马车要出城,刘青垚很想上去拦人,但是不敢轻易动手,怕乱了计划,只好让他大师兄跟上去,看他到底去了哪里。
梁光也是跟着他一起走的,两人坐的一辆车,除了车夫之外没有带别的人。
陈仲谦知道之后也让刘青垚不要管,继续盯着宋家和梁家,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天晚上他们两个便回来了,各自回了家里,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第二天又要出城去,陈仲谦还是照前一日的安排,没让人动他们。
这样过了三日,刘青垚装作巡街遇上,找理由搜了他们的车,的确是什么都没带着。
宋天河道,“官爷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搜我的车做什么啊?”
刘青垚看了他一眼,“今日城中屡屡失窃,出城的马车都要仔细查看,免得里面有赃物。”
“这倒是应该的。”宋天河笑了笑,“不过我虽然烧了几条船,但也不至于饭都吃不起,怎么会偷东西呢?你也太小看我宋天河了。”
刘青垚不说话,他便说道,“官爷既然没搜到东西,那我就先走了,还急着办事呢。”
只能让他走了啊,刘青垚看着马车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宋天河真的不是想跑吗?
就这么过了几日,朝廷的公文还是没有下来,宋天河依旧是每日出城,这时候刘青垚打听到一个消息,宋家再卖地。
已经放出消息了,没有明目张胆地卖,但是有这个心思了。
刘青垚说道,“大人,他肯定是想变卖家产,然后带着钱跑路。”
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会这么简单吗?
陈仲谦觉得这些消息来得太容易了,说不定是宋天河故意让他们知道的呢?
距离宋家货船被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还是没有消息,算算日子,倒是也还能缓几日。
陈仲谦心里正觉得不踏实,宋家突然有了动作,梁氏的丫鬟去当铺卖了不少首饰,宋家宅子里也有动静,似乎是在收拾东西。
而这一日几辆马车要出城,陈仲谦便让刘青垚去拦车,结果宋天河根本不在车上。
他离开还不到半个时辰,刘青垚便将梁氏给扣了,梁氏经审问,告诉陈仲谦宋天河已经拿了钱离开,这几日出城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她又求陈仲谦让她儿子回来,哭着说道,“你只要答应我,我就告诉你宋天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