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悦知道陈仲谦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有多别扭,在他看来,岳也可以找男人,但是不能找周恒宇那种花花公子。
别的不知道,上次来云安县身边不就带着个戏子么,说不定是见一个爱一个的。
别看岳也总是不着调,就像个负心汉似的,但其实他对感情可认真了。
一旦对周恒宇情根深种,那就很容易受伤啊,哪日周恒宇腻了,丢下他离开,以后他一个人怎么过?
叹气,不过叹再多气也无济于事,儿大还不由娘呢,他是岳也的朋友,不能管那么多。
林喜悦其实刚刚就想到了岳也,但是自己不敢说啊,怕被人瞪。
这会儿陈仲谦自己说出来了,她便做出个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啊,应该找岳也的了,他肯定知道怎么联系周三少,说不定两个人还经常见面呢。”
陈仲谦哼了声,“自己写信。”
林喜悦说道,“你别这样啊,你们不是好朋友么,要求他帮忙,自然要你开口才行啊,借您老人家的面子用一用嘛。”
“我的面子不值钱,他如今哪里还记得我,只记得那个情郎了。”
林喜悦眨眨眼睛,“你别这么说啊,你再说下去,我都要觉得你是吃醋了,你不会真对岳也有意思吧?”
陈仲谦顿时怒了,“林喜悦!”
“那么大声做什么?心虚了?”
陈仲谦咬咬牙,“为了你连那个手术都做了,你还这么说,我真伤心。”
说罢,他还真的做出个委屈的样子来,林喜悦对这样的他毫无招架力,实在是太可爱了啊。
“行行行,你对我的心日月可鉴,我错了还不行吗?好相公,你就替我写封信吧,一定要让岳也抓紧时间,我等着春天下种呢。”
她直接把他推去了书房,然后说道,“我去跟孩子们玩儿,你自己好好写啊,写完了给我过目。”
陈仲谦: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一家人欢声笑语的,这个年过得十分开心,年后大家又投入到自己的事情当中。
怪老头来府城也没什么事做,林喜悦就让他去仁济堂坐堂,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睡懒觉,特别自由。
他就喜欢这样的自由,要是真拘着他不许离开,只能在那里看病,他估计一天都待不下去。
杨林知道怪老头是林喜悦的师父,就想让他一直留在那里,林喜悦拒绝了。
“你要真想让他来,那就别要求他,这老头子就这个样,强求不得。”
杨林顿时就明白了,神医嘛,哪能没有点儿怪脾气,能来就行了,可不敢再强求。
府衙年后接到了好几桩案子,都是状告宋家货船运费太贵,远超物品价格,实在是没办法做生意了。
宋家霸道了这么些年,底下的小商贩早就怨声载道,但是拿他们没办法,要不然生意都没得做。
只能是忍着,少赚钱,辛辛苦苦忙活一整年,大半都是给宋家赚的,谁能甘心啊?
陈仲谦上任之后连办了好几桩大案子,一半都跟宋家有关,大家就知道了,这新任知府没有被宋家收买,是真的会替百姓做主的。
过年的时候府城的小商户互相走动,大家壮了壮胆子,都说要去衙门告状,要让知府大人管一管宋家。
但是陈仲谦没法子管,因为律法里面没写这一条,宋家做的是私人买卖,价钱由他自己定。
价钱高了就没人找他运货,生意做不下去,价钱自然就会下来。
而宋家是因为势力庞大,货船也多,府城的货物全靠他运送,一句话就能断了别人养家糊口的买卖,所以大家敢怒不敢言,这才让他越来越过分。
陈仲谦没办法用律法处置宋家,又或是勒令宋家降低价格,官府不能逼迫他如此。
换句话说,只要宋家用这个价格能继续做买卖,他就永远不会降价。
而要让老百姓一同抵制他也不行,生意怎么做得下去?
小宗买卖还行,用陆运就行了,虽然还是花费巨大,但也算是抵制了宋家。
而那些买卖大一点的,只有向宋家低头,少赚总比赚不着强。
所以那几桩案子衙门受理了,却没有结果,无法认定宋家有罪。
这一日,又有人慌忙来了衙门,衙役问了话赶紧进去说了,“大人,码头有人打起来了,说是可能要出人命。”
陈仲谦合上书,立马说道,“刘青垚,带人去看看,打架的都给本官带回来。”
“是。”
刘青垚赶忙带上人去了码头,官差去了还是继续打,好不容易才制止住了。
他将人全都带回了衙门,一问才知道,是两伙人在打架,一伙是宋家的船工,另一伙是外地的船工。
今日有外地的货船靠岸,卸了一些东西下来,是府城几家商户订的货。
东西刚刚放下,宋家的人就上去找麻烦了,问他们是哪里来的,为何要在湘南府靠岸,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另一伙船工也不客气,他们东家正经做买卖,哪里就不能停靠湘南府了,湘南府码头不容纳外来船只不成?
宋家的人又说,湘南府的码头是姓宋的,别的船都不能过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