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也为祖母丁忧三年,现在也算是闲人一个了,好不容易来一趟,他就想在这里待着,说不定还能给仲谦帮帮忙。
陈仲谦和林喜悦自然不会赶他走,想住多久住多久,还多个人带孩子,何乐而不为呢?
住了几日之后,岳也四处看了看,忍不住为陈仲谦竖起大拇指。
“你还真是有能耐啊,怪不得那个陈国的将军一直想让你为陈国效力,云安县竟然能被治理成这样。”
陈仲谦说道,“大多数都是喜悦的功劳,每当我遇到困境,她总能在旁边给我希望,替我找到出口,这是我们共同想出来的主意,也是所有百姓配合才有的成果。”
今日正好得空,陈仲谦就带着岳也去了响水村,这是云安县转变的起点。
今年开始开垦荒地,第一年收成肯定是不怎么样,但是也比之前收得多,聊胜于无嘛。
岳也说道,“陈军入城,看着这田里的庄稼竟然没有生出别的心思,这也真是让人惊讶了。”
陈仲谦同样惊讶,被关在家里的时候,他就很担心陈军会抢夺粮食。
这是老百姓一年的收成,这个地方很冷,一年就只种一季庄稼,没了这些就真是要饿肚子了。
一旦没有了庄稼,面条厂也会遇到麻烦,虽然可以从外面运来,但是成本更高,肯定是会很艰难的。
老百姓没了活儿干,又没了庄稼,很容易就会变成之前那样的状态。
没粮食的指望着抢人家的粮食过日子,有粮食的紧紧的捂着,生怕家里遭了贼,也不敢种太多的地了。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陈军真的就像是没看见地里的庄稼一样,按照洪将军说的,没有伤老百姓一根毫发,也没有抢夺任何东西。
岳也直言,“陈国倒是挺好的,我都想去看看了。”
陈仲谦回头看着他,岳也摆了摆手,“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岳也的想法和林喜悦差不多,他们都觉得元国不值当。
他虽然是元国人,现在又是元国朝廷的臣子,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否认别人的优点。
不管是书上看来的,还是现实中经历的,无一不在提醒他不能忽视敌国的优秀。
就是做了陈国臣子又如何?为百姓谋福利,陈国的百姓也是百姓,他的一腔热血在陈国还能找到抛洒的地方。
他不知道陈仲谦有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不想干扰他,怎么想都是对的,每个人看法不同嘛。
两人边走边说话,边上几名农妇看到了陈仲谦,笑着说道,“知县大人来了啊,中午留下吃饭吧,新下来的粮食,香得很。”
陈仲谦笑了笑,“多谢,不过家中已经备了饭菜,一会儿就要回去了。”
农妇又说道,“听闻知县夫人厨艺一绝,县城里的春风小馆有好多新鲜的菜式,咱们这里见都没见过,说是知县夫人的手艺?”
陈仲谦点头,很是骄傲,“夫人聪慧,做什么都能做得好。”
真是骄傲得很哟,岳也都忍不住撇撇嘴,欺负谁没媳妇儿呢?
等那几名农妇走了,岳也这才笑眯眯地看着陈仲谦,陈仲谦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又是怎么了?”
岳也说道,“仲谦,我觉得你现在变了很多,比以前平易近人了。”
谁都能跟他聊上两句,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陈仲谦不由得想起,林喜悦也说过这样的话,他以前到底是有多冷冰冰啊?让他们都留下这样的印象。
进了十月,云安县就很冷了,今年的新粮食下来,大家留足了一家要吃的,其余的都卖给了周家。
周家经营着面条厂,自然是先供着这里,不用从外面运原材料了,节省了很多人力物力。
李家在云安县也经营米粮生意,大部分粮食都让周家收走了,价钱给得也不低,李家的粮铺根本就收不到。
之前云安县李家第一,李老爷把持着米粮买卖,又经营着唯一的一家医馆,价钱当然是由他定。
颗粒饱满的小麦,便宜的时候他只给三十文一斗。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要拿到李家粮铺去卖,因为被垄断了。
你也可以拿到外面去卖,但是到处都有山贼作乱,估计都还没到地方粮食就被抢了,不仅一个铜板都没有,有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老百姓种了粮食卖不到钱,所以对种地也就没什么热情了,再加上劳动力也少,所以才成了先前那种局面。
现在周家要收粮食,衙门也要管,这事儿就好办了。
开了荒地出来,能种多少种多少,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知县大老爷,过几年他调任了,又不知道要换个什么人上来。
李家收不到粮食,李老爷又不好跟周家翻脸,面条厂也有他的份。
但是总不能因为顾着面条生意,连李家原来的生意都不做了吧?
等周恒宇再来巡视,李老爷就去找他商量,想把粮价给降下来。
“李老爷做的是米粮买卖,不会不知道价钱吧?这外面就是干瘪的麦子也得五十文一斗,用来养牲口的,我们收农民的麦子,八十文一斗,这价钱并不高。”
也就是云安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