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很快就招到了不少工人,可以开始运作起来了,其他大户只能看着。
他们这么横插一脚,肯定会引起其他大户的不满,这一点周家肯定不会想不到。
不过对他们来说是小事,因为不在乎。
云安县的物价很混乱,全都是有利于那几家大户的,老百姓艰难度日,早就不应该纵容他们了。
现在那些人不满意,只是因为赚的钱没有之前多了,只是因为周家提高了工钱,他们就得跟着提高工钱,要不然就招不到人。
周家开始招人之后,很多在其他几家干活儿的纷纷找理由要走,这边才刚刚结清工钱离开,那边立马就进了周家的厂房。
眼看着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少,县城那些铺子的掌柜全都慌了,纷纷向东家说明情况,要涨工钱才能请得到人。
这些个大户老爷赚钱赚习惯了,涨工钱那是不可能的,没让你给我打白工就不错了,竟然还想多要钱。
结果有几家铺子的掌柜的也干不下去了,纷纷跑去周家找活儿干。
以前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靠着这几家大户,云安县就是再没好日子过,他们也饿不死,现在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以前李家是老大,现在怎么样?
李家可吃了不少亏,仁医堂都快经营不下去了。
再这么下去,云安县还不知道谁是老大呢。
现在有好机会,当然赶紧跑,要是能在周家商铺站稳脚跟,就算是不受重用,但人家至少工钱给得高啊,总好过在那几家吃苦受累,还拿不到钱。
云安县那些所谓的规矩被一次次打破,当初看不上新任知县的人也都后悔地自打嘴巴,这位知县的确是和以前那些不一样。
县城几家大户也不愿意就这么认输,在云安县多少年了,难不成要让一个初来乍到的周家给欺负着?
挣扎了几日,实在是挣扎不过,只好再想想别的法子。
“老爷,咱们再不提工钱,人真的一个都没了,这些人好歹是干过好几年的,都是熟手,要是都跑光了还得招新人,到时候还得费不少心思呢。”
再说了,就算是招新人,你也得提高工钱啊,现在好几家商铺都已经提高了,再用以前的价钱,哪里还请得到人?
林老爷轻哼了声,“咱们的工钱已经很高了,算下来一日二十文,一个月下来六钱银子,他们还想怎么样?要吸血不成?”
二十文的工钱那是相当的低,云安县物价最乱的时候,一个鸡蛋都能卖到五文,辛苦干一天活儿,只买得到四个鸡蛋。
但就算是这样,依然有人要去干活儿,因为总比没有钱要好。
所以这些商家就不停地压低工钱,说起来,林家出的工钱还真算高的,林老爷因此觉得自己是个大善人。
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花一点点的钱让人给他们干活儿,自己赚得盆满钵满。
谁知现在云安县的规矩已经变了,有人愿意出更高的工钱请人。
这些人就开始暴跳如雷,不愿意拿钱出来,又想把人留住,一个劲儿地为难手底下的掌柜。
“老爷,今时不同往日,这个价钱现在的确是请不到人了,咱们铺子里已经缺人手了,周家都还在继续招人,现在这些个都是我好不容易才给留下的。”
林老爷依旧不肯涨工钱,“既然有人愿意留下,就说明咱们这里还可以,有一个留下就会有两个留下,工钱不用涨。”
掌柜的说不听,也只好叹气,“老爷,我反正已经尽力了,到时候找不到人十分麻烦,请老爷三思啊!”
林老爷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
他说是不管,但在家琢磨了一下,还是去了一趟李家。
云安县李家说了算,就算是要涨工钱,那也得从李家先开始,他要看看李老爷是什么态度。
结果李老爷不在家,只有一个李云浩。
“林老爷这着急忙慌的,所为何事?”
林老爷说道,“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周家招工的事儿吗?他们已经把工钱提到了三十文,李家铺子里也走了不少人吧?”
李云浩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也正想着是不是要涨工钱。”
林老爷说道,“因为这个就涨工钱,以后只会被那些人拿捏住,一个个的心比天高,说不定还要到五十文。”
李云浩看了他一眼,“林老爷家大业大的,到底是不在乎铺子里有没有人干活儿,我们李家这点儿小本买卖还得需要人手,人家都涨了工钱,咱们也得跟着涨,要不然没人在这儿干活了啊。”
林老爷被他堵得说不出话了,李云浩又继续说道,“三十文一日其实也不算高,先前云安县没有铺子招工,咱们是捡了便宜,如今来了位能耐的知县,以后这铺子是越开越多,工钱低了谁还到你这里来干活儿?”
“林伯父就放心吧,周家兄弟二人也不是傻子,他们是做买卖的,当然利益至上,还能不停涨工钱不成?”
林老爷点了点头,心想倒也是这个道理,现在既然李家都松口了,他们也只好跟着涨。
因为周家的面条生意,整个云安县的工钱都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