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姓王的根本没法子左右岳山书院招生的事。
谁都知道岳山书院难进,就是他家老爷出面,也没办法直接将一个人塞进去。
但是这不耽误他答应陈明义的请求,收了陈明义二两银子,什么也没干。
要是陈仲达考中了,他还可以说是自己的功劳。
要是没考中,那就是竞争太激烈了,就算是走动了关系也还是没进去,也怪不了他啊,反正也没拍胸脯保证能进去。
“应该的,这一次可费了我不少心思,要是平日里小郎君有刻苦学习,这一次肯定能进岳山书院。”
这话,说了当没说。
陈明义心里都明白,笑了笑,又说了不少恭维的话。
魏管家叫上王管事准备回去了,王管事立马笑呵呵的,“哎,这就回去。”
魏管家先走一步,陈明义立马问道,“这一位是……”
“这是家中的大管家,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还有不少事呢,小郎君考得好记得找我喝酒啊。”
他们倒是走了,陈明义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姓王的是魏家的小管事,没多大权力,而刚刚那个人是魏家的大管家,里里外外的事都说得上话的。
而那个人,竟然认识林喜悦,说话还和颜悦色,反倒是林喜悦爱答不理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氏等他们走了,高兴地凑上来说道,“老头子,他说仲达肯定可以考上呢,咱们可是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仲达肯定行。”
陈明义哼了声,“他说的都是废话,仲达学问过关,就算是没有他走动关系也能考上,可要是有人暗中捣鬼,那就是考得好也上不了。”
“你什么意思?”
陈宏昌和杨氏也围了过来,陈明义没说什么,领着一家人回家去了。
回了家吴氏又问,“老头子,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谁在背后使坏?”
陈明义将魏管家和林喜悦说话的事说了,“我竟然不知道他们结识这样的人物,也不知是如何认识的,今日考试,偏偏那个大管家就在场,林喜悦那么恨我们,谁知道会不会背后使坏,让仲达考不上。”
杨氏听了这话,直接傻了。
“那咋办啊?爹,您不是也认识大人物吗?您去跟人说说啊,仲达肯定得考上的啊。”
陈明义哪里肯承认自己认识的人远远比不上人家,“仲达都已经进考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希望仲达有能耐,他们就是想使坏也没法子。”
一家人又开始担心起来,吴氏问道,“对了,你去问了仲达,林喜悦给他的东西是什么?”
杨氏说道,“是一包草药,说是可以驱蚊解暑,我让仲达给扔了,他不肯扔,还差点发了火,我看着马上该他进去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吴氏顿时感觉天都塌了,“完了完了,肯定是害人的东西,没准儿就是要让仲达跑茅房的,这天杀的林喜悦,真是蝎子心肠,这一回可把仲达害苦了。”
“你说你也是,怎么不直接把东西抢过来扔了呢?仲达就是善良,总以为人家是好人,哎。”
“哎呀,我也是昏了头了,老天爷,可得保佑我儿子考试顺利啊。”杨氏真是后悔死了。
一家几个人都在那里担心陈仲达考试的事,并且放着狠话,要是陈仲达没考好,一定要去找林喜悦算账。
只有陈秀云一个人在干活儿,听到他们说林喜悦害人,她很想冲进去争论一番的。
之前她也以为大嫂不会那么好心,结果大嫂给她的药真的有用,这个月月事来的时候肚子都没怎么痛呢。
以前没跟大嫂说过几句话,现在看来,她真的是好人,又怎么会害哥哥啊?
陈秀云收拾了家里的衣裳去洗,结果在河边遇上了林喜悦,她也在洗衣裳,小鱼和小朵蹲在岸边等着她。
见陈秀云来了,小鱼和小朵喊了人,“小姑。”
陈秀云点了点头,等林喜悦回过头,又喊了一声大嫂。
她想了想,还是到林喜悦旁边的那个石板上洗衣裳,林喜悦看了一眼她带来的满满一背篓的衣裳,皱了下眉,“这些都是你洗?”
陈秀云没料到她突然开口,“啊,是,一家人的衣裳,这几日忙着哥哥考试的事,没有顾得上洗。”
这会儿快中午了,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在洗衣裳,林喜悦叹气,“怎么那么老实呢?让你洗就洗,你娘和奶奶不动手?”
以前这些活儿是林喜悦和陈秀云一起干的,林喜悦干得更多,因为杨氏想要把陈秀云养得娇气一些,将来好嫁户好人家。
现在林喜悦不在家里了,杨氏在偷懒和娇养女儿之间选择了前者,所以陈秀云什么都得干,比以前的林喜悦还要累。
陈秀云不说话,林喜悦笑了笑,“你看看,手都糙了,你娘不想让你嫁大户了?”
陈秀云脸红了,是羞愧的红,林喜悦也就不逗她了,这古时候的姑娘可没那么经逗,一会儿投河自尽就麻烦了。
林喜悦已经洗完了,站起来琢磨了几秒钟,又蹲下拿起了背篓里的衣裳,浸湿水开始用皂角捶打。
洗陈家人的衣裳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