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悦这几天一直捧着一个针线篓子,好像是在做什么东西。
陈仲谦觉得疑惑,她不是什么都不会做吗?之前做夏衫还让王氏帮忙呢。
“这是做的什么?”
说起这个,林喜悦得意扬扬地把自己的作品捧了出来,“当当当当,荷包,你看好不好看?”
陈仲谦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竟然还真的是一个荷包呢。
绣了翠竹,针脚细密,手艺非常不错。
“哪儿捡的?”
林喜悦抢回去,哼了声,“什么捡的?这叫买的!”
“所以,你买来的,就是你做的?”
林喜悦伸出白嫩的手指,指了一下某个地方,“看见没,我绣的,知道是什么吗?”
“很粗的竹叶。”陈仲谦认真辨认了一些,觉得只有这种可能了。
林喜悦一笑,“这叫四叶草,是一种可以带来幸运的草,很难遇到的,荷包虽然是我买的,可是这个四叶草是我绣的哦,你带去考试,一定可以幸运的。”
陈仲谦又看了看,然后好奇地问她,“这几天就在绣这个?”
四瓣叶子的草,绣了四五天。
林喜悦得意地点点头,“那当然了。”
“绣得很好,看样子考试全靠它了。”
林喜悦当然知道自己针线活儿做得很差,但是这可是她付出了真心的礼物,他要是敢嫌弃,以后啥也收不到了。
还差几针,她又绣了一会儿,艰难地打了结,然后给陈仲谦挂在身上,四叶草的那一面还得朝着外面。
“嗯,真好看。”
她欣赏着自己的得意之作,陈仲谦却盯着她看,然后附和道,“嗯,真好看。”
也不知说的是荷包,还是她。
因为快要考试了,书院也都放了假,让学生回来好好准备,这次镇上几家书院可都有人去考试的。
考上岳山书院是一种荣耀,所以其他的书院并不会觉得自己的生源被抢走,反而会以此为招牌,招收别的学生。
陈仲达也从书院放假回来了,这两日家里简直跟供祖宗一样供着他,吃喝水准都是按着过年的来的,家里人还不许大声说话,走路都得静悄悄,生怕影响了陈仲达看书。
他们越是这样,陈仲达就觉得肩上的担子越重,这不比遥不可及的科考,这就是过两日就要上场的考试,结果也出来得很快。
家里人的期待让他透不过气来,如果自己失败了,到时候该怎么面对家里人呢?
看书也看不进去,他想去找陈仲谦讨教两个问题,这是最近看书的时候遇到的,万一考试遇到了呢?
结果出了门才想起陈仲谦他们一家不住在那里了,要是去三太爷爷家里找人,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
因为他,才让大哥一家在家里过得那么委屈,三太爷爷疼爱大哥,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这些他都明白。
陈仲达散步到了陈仲谦家修房子的地方,结果陈仲谦和林喜悦就在那里呢,正在跟工人商量什么事。
他眼睛一亮,在边上等了好一会儿,等陈仲谦说完了才过去了,“大哥。”
“你来了啊。”陈仲谦说话中气挺足,跟之前一次见面的时候又不一样了,“这里只有粗茶,要不要坐着喝一碗?”
陈仲达高兴地点头,“好啊。”
陈仲达又跟林喜悦打了招呼,这才跟着陈仲谦在树荫下坐着,“大哥,你身子好得很快啊,好些日子不见,又跟之前不一样了。”
“是吗?”陈仲谦也挺高兴的,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体力的提升,但是经由人家口中说出来又不一样。
“当然是,看着大哥好了,我是真的很高兴。”陈仲达说道,“不过后日就要考试了,大哥也该好好歇着,连考两次,当心到时候吃不消。”
陈仲谦点点头,问了他最近学习的事。
“我按着大哥教给我的方法学,进步很快,就连先生都夸了我两回,大哥跟我说的那些重要篇目我也都仔细读过了,今日来就是还有两个问题想要请教。”
陈仲谦直接就跟他讲起了题来,说得嗓子都痒了,喝了点儿水又继续。
陈宏康看着十分欣慰,笑了笑,“到底是兄弟。”
林喜悦说道,“就算不是兄弟,仲谦也会讲,仲达也没欺负过人。”
“要说仲达和秀云,倒是真的没被养歪,特别是仲达,从小到大什么都紧着他用,你太爷爷去世之后更是如此,他倒是没觉得一切是理所应当的,懂得愧疚和感恩,还算是好孩子。”陈宏康赞许地点了点头。
陈仲谦足足给陈仲达讲了快一个时辰,水都喝了好几碗,最后说道,“我不过是按着我自己的想法,你也不能因为学好了这些就放心了,考试什么题目都可能出现。”
陈仲达认真地点点头,“大哥放心,这些年我没有浪费家中的银钱,没有虚度光阴,该学的我都有好好学。”
“那好,祝你考试顺利。”
陈仲达笑着说,“大哥也一样,希望我们兄弟二人都能顺利进入岳山书院,将来参加科考,为陈家争光,为国效力。”
“我科考可不是为了陈家争光,而是为了我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