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镇上两个人就各自去办自己的事了,约定好什么时辰在哪里集合,会有别的牛车回去,能搭一截路也是好的。
林喜悦背篓里背了些昨日采的蘑菇,想吃又去山里采,这些先卖了。
市场上人头攒动,林喜悦也没打算摆摊儿,放下背篓就开始叫卖,“蘑菇,新鲜的蘑菇,便宜卖了。”
蘑菇是好东西,干杂店里有卖,都是晒干的,价钱可不便宜。
喊了没几声就有人朝着她围过来,“姑娘,这蘑菇是你在山里采的啊?山里可有毒蘑菇,你这蘑菇没毒吧?”
林喜悦笑了笑,“大娘,前面就是仁济堂,大娘不放心大可拿去济仁堂问问大夫,我卖的就这两种蘑菇,我也需要大家作证,你们从别处买的若是有毒我可不负责啊。”
卖蘑菇自然有风险,所以林喜悦尽管采了挺多,但是只选了两种最常见的,很多人吃过。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卖,要有人使绊子也有人作证。
的确是两种常见蘑菇,林喜悦又卖得便宜,所以很快把小半背篓都给卖了,换了将近二百个铜板。
今日的重点就是买药,她已经初步制定了陈仲谦的治疗方案,需要些什么药材心里也都有数了。
仁济堂是镇上最大的药铺,可是有两种药材他们这里也没有,而且那两种药材还相当重要。
“姑娘,你这可真是难为人了,这上等川贝也就罢了,没准儿不久后能到一些货,可这水獭肝却是不好得。”
水獭肝,治日久咳嗽疗效佳,配合上等川贝长期疗养,再顽固的咳嗽都能有效果。
林喜悦估摸着这里也没有,买了其他的药材,又去置办家中需要的油盐酱醋,今日装不下了,改日还得来置办锅碗瓢盆,家中的太旧了,她喜欢好看的餐具。
最后走到布店外头,结果看见王氏在里面,林喜悦笑着走了进去,自己也挑了几样布料。
只觉得买布有意思,等付完了钱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不会做衣裳啊。”
王氏被她那自言自语的模样逗笑了,“好啦,等我做完家中的夏衫,我帮你做了。”
林喜悦笑着应下,王氏这人还真是不错,能处,到时候给她算工钱就行了。
她们事情办得早,也就回去得早,赶车的是专门做这个行当,人差不多了就走一趟,一人两个铜板,一会儿他还得拉一趟呢。
她们到离着村子还有一里地的地方下车,两个人一块儿走着,王氏说道,“喜悦,我可真是佩服你啊,真就那么分家了。”
林喜悦道,“有什么可佩服的?”
“你有骨气啊,我觉得你变化真大,这回也是把你逼急了,真的提了分家他们也不敢如何,还是你们一家四口住一起好,日子好坏都是自己的。”
林喜悦垂眸,心里想着原来的林喜悦,不知她有没有过分家的想法。
若是有,又为何一直不提?
也许性子厉害些,就不必丢了自己的性命。
太弱就会受欺负,自古如此。
“仲谦的病肯定很快就能好的,你放心。”王氏安慰她道。
林喜悦回过神来,“你就不怕他是肺痨?”
“庄大夫说不是,只是不好治的肺疾,并不是肺痨。”
林喜悦回想,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王氏说道,“婆婆带我去仁济堂看病的时候庄大夫说的,仲谦不是肺痨,都是那黑心大夫胡说的。”
林喜悦没说话,王氏有些愧疚地道,“对不起喜悦,我和我婆婆就算听庄大夫那么说了,也没有帮仲谦澄清,因为我们不知道谁会相信。”
林喜悦倒是不怨她们,笑了笑,“仲谦会好的,我会治好他的病,到时候自会见分晓。”
仁济堂的大夫诊费最贵,陈家不愿请仁济堂的大夫,不知从哪里请来个黑心的,传出一句肺痨,自那之后,陈仲谦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又或许,这样的误诊就是陈家人想要的。
王氏眼睛亮晶晶的,“你会治病啊?”
“也不算治病,不过跟我爹学了些土方子,我爹以前会些医术。”
王氏眼睛更亮了,“那你能让我怀个娃吗?”
林喜悦吐血。
怀娃你找我啊?找你相公去啊!
王氏却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仿佛看到了希望,“我就想给李家生个娃,你给我治治病好不好?”
李家三代单传,这一代就李力一个,和王氏成亲五年了,一直没有动静,为此招惹了不少闲话。
也不是没怀过,而是不满三个月就掉了,一共怀了两次,真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李力和刘氏都对王氏不错,也没怪过她,不过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自责,做梦都想给相公生个娃。
林喜悦停下来简单替她摸了下脉,沉吟片刻,“你相公看过大夫没?”
王氏立马红了脸,“他是男人,男人看啥大夫啊,那不是要他命吗?”
林喜悦歪头看她,“那万一就是他的问题呢?”
“不,不可能啊,我相公他身子壮得很,我……我还怀了两回呢。”王氏脸通红,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