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家的小妾都要调查?你有确切的证据吗?”
何紫莹有些狐疑的看着张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然没有,但要是能找到这个小妾,或许就有证据了。”
直觉告诉他,这陆员外新纳的小妾,很有可能就是老人家失踪了的儿媳妇。
“我家有个家奴和陆员外家的一个家丁是亲戚,不然这样,我让下人去问问,放心,不会打草惊蛇的。”
何紫莹办事从来都十分妥帖,知道保密的重要性。
尽管因为喝醉那晚的事情让两人有些尴尬,但原有的默契却是别人根本没有办法比的。
“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何紫莹还以为张玄交待完任务就要走,没想到他却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就这么急着要赶我走啊!”
张玄立马尴尬了,但还是厚着脸皮从衣兜里翻出了两锭金子放在了何紫莹的面前。
“你才当上都察院都事就开始收受贿赂啦?这两锭金子也太夸张了,还是官银!”
何紫莹故作惊讶的样子,语气里却都是揶揄,她竟然连金子底部刻字都不看,就认定是官银。
“厉害啊!果然是跟官家打交道的,一眼就看出是官银了。不过这不是我收的贿赂,而是一份证据。”
何紫莹却不以为然,
“可是这满城的商户家里,都有可能会出现官银,尽管不能直接用,但是重新熔铸一下就可以了呀。”
“这就是我要为难你的地方了。”
张玄故作神秘的样子,
“你说,要怎么才能证明这东西是从陆员外家里拿的呢?”
“除非陆员外自己承认啊,要不就是拿钱的人自己承认,不过,我猜,这两条路,你都走不通。”
何紫莹两句话就把张玄所面对的困难给点了出来,张玄瞬间露怯,
“二小姐,您就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要是有办法,还用来您这里求您?”
张玄作为堂堂新科状元,竟像个孩子似的在她面前撒娇卖惨,她再也绷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这个新科状元,你把官银交给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想到什么办法。”
张玄如获大释,赶紧把金锭交在了何紫莹的手上。
何紫莹先是把两锭金子都放在手里细细观察了一番,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然后她便把金锭拿起来闻了闻,顿时就有了结果。
“这就是陆员外家的金锭。”
她对此十分笃定。
“他们家的仓库位置在水边,里面又放的都是布料,所以为了防潮就会在仓库里堆放艾草灰,这个艾草灰的味道有点重,摸过布料的人再去摸金锭,就会在金锭上留有这种气味。”
听到这个消息,张玄十分高兴,
“太好了,现在如果能找到老人家这个失踪的儿媳妇,那么一切谜题,就都已经解开了。”
何紫莹却没有他那么乐观,摇头道,
“那位老人家当街拦马车这件事做得这样轰动,如果真的与这位陆员外有关,恐怕早有准备。这位‘儿媳妇’的失踪也就会是必然”
想到刚刚何紫莹说的一句话,张玄对此有了另外一番猜测,
“你不是说这位陆员外刚刚纳了一名小妾?我怀疑,老家人说的那位失踪的儿媳妇就是他刚纳的小妾。”
何紫莹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似乎早就有了跟他一样的预感,
“夺人妻子,还害人入狱,做的这样猖狂竟然还敢公然把人纳入后宅,这位陆员外被你抓住把柄,也是必然。不过,也有可能他背后还有靠山。”
这话真真是提醒到了张玄了。
之前他一直忙于查案,等到所有案件线索清晰了之后,他便自信的以为这个案子定能够翻案了。
可是现在的他却不这么认为了,因为这金宁城内的人脉关系,远远比这案件本身要复杂得多。
看着张玄面上古怪的表情,何紫莹就立刻会意,
“看吧,我就知道你应该是没有调查这位陆员外的家世背景,一下子就显示出来你是初入官场。”
“嗯,你说的对,还是你厉害啊!”
张玄不由得开始对何紫莹敬佩起来。
别看何紫莹是一介女子,但由于他经商多年,对于分析某个问题背后的关系,分析得尤为透彻。
何紫莹也没把他的恭维放在心上,转而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说,
“那这个案子,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如果查出这位陆员外背后的人是个大官,甚至会牵扯到影响你的仕途,你还会去帮这位老人家吗?”
从内心来说,张玄中状元,何紫莹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可是这官场如深不见底的大海般浮浮沉沉,能活下来的,要不就是有突出的生存技能,要不就是可以背靠大船。
何紫莹自己也会担心,如果张玄被官场上的某些不好的风气所侵染,那么他们之间还能不能再继续曾经的友谊?
并且这还是要在抛出那晚的事情不谈的基础上。
不过,她还是有些多虑了。
因为张玄的回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