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身体的原主对于这刘臣已的记忆都是小时候的,但是他依稀能从这些零碎记忆当中寻得一些端倪。
犹记得小的时候,原主的父亲还是一个官员,他们生活富裕,平静而安宁。
而这刘臣已则是最常与张家往来的人。
逢年过节,甚至一写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他都要拎着一些吃食来与原主家的父母畅饮、畅聊一番。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刘臣已突然不来了。
原主的父亲似乎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在房间里大摔东西,还斥骂刘臣已无耻。
再后来,原主父亲被贬入狱,惨死牢中,母亲也难逃厄运。
唯有原主在案发之前被母亲送走,从此有了新的养父母,与原主家再无瓜葛。
张玄顿时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因为他发现,很多尘封在他身体里的原主记忆,只有在遇到一些特定的人之时,才会被开启。
就好像有关原主的这段血海深仇,如果不是刘臣已这个名字的出现,他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
这就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还封存着哪些记忆,就好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让他人生的走向,发生巨变。
“什么?公子是说,这刘臣已很可能是当年害你父母入狱惨死的幕后凶手?”
李宸十分惊讶,没想到他跟了卢大富两三天,竟然跟出了这样一个惊天线索。
张玄先是点头,继而是摇头,
“我其实也不太确定,但是我小时候那些关于他的记忆实在是太过诡异,直觉告诉我,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李宸当然也意识到这件事对张玄来说的意义,所以拍着胸脯保证道,
“公子放心,这件事你就交给我,我先去调查调查这刘大人的背景。”
张玄也正有此意,于是郑重的拍拍他的肩膀,
“嗯,有劳你了。”
李宸正准备出门,却发现一群人在门口聚集。
为首的人他更是见过,正是那天在桃花坞把他放倒的人。
“公子,快想办法从后窗跳出去,那天在桃花坞偷袭我们的那群人,竟然出现在咱们院子门口。”
说着,李宸就开始给张玄收拾一个简易的包袱,准备帮助他逃走。
桃花坞?偷袭?
难道说?
张玄大吃一惊,忙往前院的方向冲了过去。
李宸惊讶低吼,
“公子,走错了!这边!”
张玄来到前院,发现那群人已经很自觉地走进了他家的前院,赶紧俯身行礼,
“参见.”
“好久不见了,不比拘泥这些俗礼!”
皇帝赶紧上前一步将他拦下,一边给他投递颜色一边将他拉进屋里。
后方的李宸都看呆了。
对方不是坏人吗?
为啥公子一上去就要给对方行大礼,还一副恭敬、谦卑的样子?
“李宸,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烧水倒茶!”
张玄一边把对方引进家门,一边喊醒还在愣神的李宸。
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大一尊大佛,可不要供着嘛!
他将皇帝恭恭敬敬的请进客厅,没过多久,李宸就让人把甜茶、甜糕等全部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没有多说,而是先长了一口甜糕,再喝了一口甜茶,顿时眼前一亮。
半晌过后,才幽幽说道,
“果然是好茶和好糕,我竟不知你这里的糕点,竟然比宫里的御膳要美味几分。”
张玄十分惶恐的躬身,
“皇上谬赞了!都是因为有家族传下来的祖传制糖方子,如果皇上需要,在下可以立刻献上。”
张玄在这句话里留了一个心眼。
他没有直接把方子拿出来给皇帝,而是加了一个前提,那就是皇帝需要。
也就是说,皇若只有主动开口要,他才会给。
当然,皇帝当然不可能白要别人东西,不管怎样,只要开了口,就要给予一定补偿。
不管补偿什么,也算是最大限度弥补自己的损失了。
皇帝当然也能听得出来,不自觉翻了一个大白眼之后,终究没有开口,而是低声骂了一句,
“奸商!”
张玄假装没有听见,继续淡定的边给皇帝侦察边聊天,
“皇上出一次宫不容易,难道这是要去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皇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看有的人因为会试受了委屈,怕他一伤心,不参加殿试了,那不是咱们国家的一大损失嘛!”
“皇上所言可是真的?”
张玄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皇帝会因为自己的一次会试成绩而单独出门。
“哈哈哈,当然是假的!”
皇帝大笑,第一次觉得戏耍一个书生竟然有这样的快乐,然后在看到对方略有失望的眼神后,又幽幽的回应,
“以你的才华,岂是一场会试可以埋没得了的?即便是落榜,你的光茫也照样盖过了本届全部的学子。”
站在门口听着的侍卫们都惊呆了。
平时都是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