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张玄的答卷实在太过完美,大家都觉得这次的考试绝对有徇私舞弊的情况在里面。
难得考个第二的陈古,不仅被人家说成绩造假,更被怀疑他贿赂考官。
而当中被怀疑以及被骂的最惨的就是会试第一高绎了。
身为正四品大理寺少卿的儿子,他不仅含着金汤匙出生,还十分刻苦努力,从小就成绩优异。
原本,他认为考个会试第一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但是张玄的出现,让很多不明真相的人把矛头指向了他和他的父亲高睿。
如今,这罪魁祸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却不能上前动手打他,还要强颜欢笑上去捧一捧他的新诗。
想到这里,高绎的心里就跟油煎似的,却还是硬着头破去了。
“张公子,别来无恙啊!上次在贡院考试的时候,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你贵人多忘事,应该不记得了。”
这话倒是说错了,张玄记得,会试第一名嘛。
“高公子过谦了,你是此次会试的会元,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嗯?大家不都在说这次的会试不公平,你才应该是会元吗?”
高绎有些狐疑的看着张玄,想看看他究竟是故意嘲讽他,还是自谦。
“众口难调,这么多人喜欢我的诗是我的荣幸,但会试不是品诗大赛,是综合考察考生的各项能力,我技不如人,当然不会以诗来自傲。”
张玄这个理由说得十分恳切,既没有贬低自己,又抬高了那些排在他名次前面的考生。
说白了,他就是来与大家讲和的。
“你真的这么认为?”
高绎虽这么问,但他其实已经把张玄的话给听进去了,对他的防备和仇恨也减少了许多。
但有的人,天生就习惯把别人当作敌人。
此次会试第三名的汪宁,正端着茶杯站在角落里静静的观察着书香宴上的每一个。
看到高绎和张玄竟然能心平气和的站在一处喝茶,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高绎,是不是脑子有病?人家都已经欺负到他的头上了,竟然还能跟人家和平共处?”
汪宁的手下赶紧给他添茶,
“公子别气,这高绎读书读傻了,就他那样,拿了第一又如何,是非不分的人将来能在官场得到一个什么好前程?”
这话倒是说到汪宁心里了,他露出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们,
“对,他傻,我可不傻!这个张玄明显就是个心机城府都十分深沉的人,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大家原本还以为,因为泄题事件,这次作为会试第一名的高绎会在书香宴上与张玄一争高低。
却没想到,高绎竟和他和气相谈,谈到共情处时,更是觉得两人相见恨晚。
由此,大家不仅不再探究这次的会试第一究竟是谁,而且还一致认为这高绎心胸广阔,品性高洁,让他博得了一个意外的好名声。
借书香宴与众位贡士和谐相处,就是张玄此次来的最大目标。
现在看目标已经勉强达成,他正准备离开,却被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年给拦住了去路。
“张公子这是要走了吗?这宴席进程都还没有过半,这么着急是要曲哪儿啊?”
张玄有些警惕的后退一步,发现对方身上穿是今年流行的缎锦,颜色低调,材质不俗。
搭配一块上好羊脂白玉,就连他袖口的扣子都是用雕琢的玉石镶嵌。
这人一看就是个非富即贵的人家,怎么突然跑过来恭维他?
“请问你是?”
对方恭敬行礼道,
“我叫雷阳,淮阳人士,自幼跟着祖父到处做生意,今年才到的金宁城。”
原来是商贾之家。
商人结交上榜贡士,会比直接结交官员要方便得多,本来这次的书香宴也是商人们办的,这雷阳的出现,也就无可厚非了。
不过,看着这雷阳年纪轻轻,张玄还是忍不住以开玩笑的口气揶揄了他两句。
“怎么?你也是来结识将来的达官贵人的?这次是要这些贡士娶你的姐姐还是妹妹啊?”
雷阳顿时有些尴尬,忙解释说,
“不,张公子你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给家里人招婿,而是想要和你谈谈生意。”
“谈生意?谈什么生意?”
“我知道你与何家的二小姐合伙做白糖生意,如今这白糖虽不如香皂昂贵,却也是极为紧俏的商品,如果你能让我参与的话,这分成的事”
白糖的生意基本都是以何家的名义在卖,这小子能查到张玄也参股在其中,足以证明这雷家的人脉和实力都不俗。
可惜,张玄并不想让不相熟的人来插手他的生意,所以直接果断回绝。
“雷公子,谢谢你对我的赏识,但是有关白糖的售卖,我都是全权交给何家二小姐来处理,她也做得很好。暂时没有加人的打算。”
听到张玄连分成多少都不听就直接拒绝,雷阳有些急了,忙道,
“难道你还不知道何家要位何二小姐张罗婚事的事情了?待何二小姐嫁人,就是别家的人了,这白糖的买卖也就不归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