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纪尘儒不是第一次见过他的诗,但他却从未见过师父如此激动的样子。
只有纪尘儒自己知道,他多想写下这么豪迈的诗句。
可惜,天赋这种东西,不服不行。
纪尘儒十分感慨,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
“好,你真的很有天赋,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对读书的执着了,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师父都不会干涉你。”
“谢谢,师父理解。其实做生意,一直也是徒弟想去做的事情,但师父放心,徒弟绝不会去做那些不好的事情。”
纪尘儒点点头回答,
“嗯,师父相信你,能写出那样磅礴气概的诗句,我相信你决计不屑跟那些奸商同流合污。”
看师父这么高兴,张玄赶紧趁热打铁,拿出了两块香皂,
“师父,这是徒弟孝敬您的,这可是徒弟自己做的。”
纪尘儒笑着收着,满心的喜欢,甚至还忍不住揶揄道,
“这就是传说中一百两一块的香皂,师父曾经也想让管家去给我订货,但看到价格,为师还真是买不起啊!”
张玄赶紧摆手,
“师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不过是一种营销手段。以后,徒弟会研制出一种低价的香皂,让每一个百姓都能买得起。”
纪尘儒十分满意的点头,
“嗯,孺子可教也!读书人虽有风骨,但总觉离百姓太远,不如把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品成诗,才是诗之大成者。”
“师父说的真好,徒弟以后一定以造福百姓为己任。”
张玄忍不住感慨,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尽管他和师父纪尘儒之间年龄、身份差距都大,但两人在一起畅谈诗歌、学术等,都十分有默契。
仿佛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后悔怎么不早些相见。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深夜。
张玄不忍叨扰,便决定告辞回家。
没想到纪尘儒却在他临走时很随意的扔给他一张邀帖。
“品诗流觞宴?师父您的意思是让我代替你去参加?”
纪尘儒轻轻抬眉,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只是这邀帖邀请的是您,但去的是我,恐怕.”
恐怕他会被宴会上的公子哥儿们骂死,觉得是他死皮赖脸要来的,只是这话他不好说。
纪尘儒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淡定的喝了口茶说,
“没事儿,你就说家师身体抱恙,而你是来替为师回礼来的,到时,带上你店里的两块香皂,不是很有面子?”
好嘛,这老头,都开始惦记拿他的香皂送礼了。
他心里忍不住腹诽,
那可是连预定都要等一个月的稀缺货,老头一开口,他又亏了二百两。
见张玄没有说话,纪尘儒干咳一声后继续说,
“这个宴会对外称是金宁城最贵的宴会,因为倒是城内各家权贵的孩子都会出席,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相互认识的最佳机会。”
说到这里,纪尘儒还想到当时的一件往事,
“曾经,有一位商户,豪掷一万两白银买一个席位给自己的女儿,就是希望女儿能攀上权贵,嫁入豪门。”
诗会的事情,他倒是不感兴趣,但是这位女儿的结局,他倒是十分好奇,
“师父,那商户的女儿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她就很幸运的嫁入豪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切,好烂俗的剧情。
张玄顿时没了兴趣,收下了邀帖,决定去帮师父完成赴宴任务。
三天后,传说中的品诗流觞宴在碧波池边的酒楼里如期举行。
张玄特意早早到来,就是为了占据一个有利的角落位置,以免自己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
现场寥寥几位互不相识的公子,便率先相互攀谈起来。
“你好,我是户部张侍郎的儿子,张佑铭。”
“我是吏部吴尚书的儿子吴悠之。”
“我是北都巡抚的儿子王昭。”
张玄默默的站到一边假装喝茶,心中不免腹诽,
“什么时候开始,这父亲的官职成为了自我介绍的前置定语了?”
另一边的介绍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很明显,单从各自父亲官职的介绍开始,大家就已经开始给现场的人员分成三六九等了。
那位王昭才做完介绍,当时就被别人刻意拉开了距离。
因为巡抚只是地方官员,跟金宁城的里的官职差了一大截,他们当然不会把这位王昭放在眼里。
被孤立的王昭只能无奈的来到张玄身边,敬了一杯茶之后,识趣的说,
“我猜,你爹也应该是地方官员吧,所以你都不愿上去跟他们结识。”
张玄也是淡定,幽幽的说,
“这你倒是猜错了,我爹不是地方官,而且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
“什么?”
王昭惊愕,“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替师父送了两块香皂来啊!”
没想到王昭连他师父是谁都没问,就点头道,
“哦,你是花钱进来的。”
张玄差点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