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老宅。
一个面带威严的蓄须中年人正坐在正厅里喝着茶。
而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此时正摇曳着她的腰肢,软言蜜语的给男人递茶。
“老爷,这二小姐都已经在祠堂跪了好几天了,也够了。”
秦牡丹嘴上还是一贯的慈母套词,旁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二小姐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正如她所料,她越是好言相劝,这何紫莹的父亲何意就会越发生气,
“哼!让她跪着!竟然不经过我同意就擅自离开牡丹镇,还说什么要开新店,这孩子也不小了,怎么那么不懂事。”
秦牡丹继续笑道,
“那就让莹儿再回去呗!牡丹镇的生意一向都是她来打理,没有她,就怕会出乱子。但莹儿那脾气.”
何意也十分同意秦牡丹的建议,一想到二女儿的倔性子,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哼!牡丹,你亲自去跟她说,现在回牡丹镇去,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如果她一意孤行,那么我就让她在祠堂跪到死!”
殊不知,亲牡丹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何紫莹狼狈不堪的样子,忙不迭的点头离开。
她前脚刚离开,何家的管家后脚就递了一张拜帖进来。
“老爷,一位叫做张玄的公子,说是要拜访您。”
“张玄?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公子?”
“都不是,好像是牡丹镇这次的乡试第一,一个读书人。”
何意听后当时就脸色阴寒,
“哼!你们这些下人是没脑子吗?一个毫无背景的穷书生,也配见我?你们是不是也不想在何家干了?”
管家十分惶恐,忙躬身解释说,
“老爷息怒!这公子带了一张契约,说天霜雪的秘方就是他家的,他还有分层,也算半个老板!”
何意双眼微眯,察觉到不对,
“这不就是莹儿说要和他一起合作开新店,卖香皂的那个人吗?”
竟然敢亲自上门,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把他女儿哄得服服帖帖的公子长什么样子。
“让他进来!”
何意嘴上答应人家进来,神色却更加阴郁,像是要让他有来无回似的。
张玄跟着管家在何家的院子里穿行,发现这何家真是低调而奢华。
外表看似普普通通的何府,内里的一应摆设皆是上好的材料。
花园里的牡丹花是被成为“洛阳锦”的二乔,粉色和红色的花瓣交相呼应,稀少又昂贵。
还有一种枯枝牡丹,传说武则天为了让它开花而焚万花,即便是皇宫也不见得有这种珍贵品种。
其他的就不用说了,相比皇帝应该是没有来过何府,否则应该会第一时间抄他们家吧。
来到光线极为通透、明亮的客厅,何意一个人坐在里面品茶,看似悠闲,却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在下张玄,参见何老爷。”
啪!
何意也不客气,直接将茶杯摔在他的面前。
这可是官窑三彩的茶杯啊!
“大胆张玄!你竟还敢来我家?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拖下去打死喂狗?看看有谁敢帮你收尸?”
张玄没想到何意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忙给他作揖道歉,
“何老爷,如果是晚辈哪里做的不够周到,您尽管说,晚辈一定改到让老爷您满意。”
何意嘲讽一笑,
“满意,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来哄骗我的女儿跟你做生意?就凭你,无权无势还想来金宁城做生意?”
张玄早就猜到何意会他各种贬低,所以并不生气,
“晚辈确实有些自不量力,毕竟,晚辈没有何老爷您当年独身闯金宁的决心和霸气。不过您的故事一直被晚辈所敬仰,晚辈最想成为您这样厉害的人。”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吹捧,是张玄早就想好的说辞。
在来之前,他就对何意的背景进行调查。
吹捧别人的优秀事迹,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对方不好砸自己的台面。
这不,何意虽然还是对眼前这个满嘴虚言的青年十分不满,但说话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哼!你怎么好意思和年轻时候的我做比较。只要你答应再也不要来招惹我的女儿,我姑且可以饶你一命。”
张玄立刻回道,
“何老爷,虽然您是我敬仰的前辈,但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和令爱清清白白,苍天可鉴!”
“清清白白?”
何意的怒气再次燃起,
“既然清清白白,我女儿为何为因为你的两句话,就擅自搬回老宅?这牡丹镇的生意不要了?”
张玄意味深长的笑道,
“何老爷,这就是您误会了!二小姐之所以选择搬回来,不是为了搁置牡丹镇的生意,而是为了给何家带来更大的收益。”
“收益?就是你家祖传秘方做的香皂?”
何意十分不屑。
不是他觉得这香皂有问题,而是觉得这位少年太年轻。
“是。您既知道香皂,就必然知道那天霜雪也是出自我手。我的秘方给何家带来的利润,想必您应该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