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何紫莹的脑子还真是灵光。
她各种体贴送钱送房,绕到最后,自己一分钱不花,倒让张玄欠她人情,里子面子都有了。
正好张玄自己确实也有想要搬家的打算,毕竟他住的地方条件实在太恶劣。
当然,他也不好拆穿何二小姐的小心机,所以只能被迫恭敬回礼,感激她的看重。
“张玄在此谢过何二小姐,何二小姐对我的恩情,我永世难忘。”
何紫莹满意的点点头,这正是她想要看到的反应。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那点儿小心思在张玄的面前,根本藏不住。
不过张玄也不会说什么,毕竟生意上的情谊维系,从来都是为了利益。
何紫莹想要把张玄握在手里,以霸占白糖市场。
而张玄则需要依靠何家的势力和钱财为自己的生活提供保障。
各取所需,所以互不揭穿。
就这样,张玄干脆的收拾好衣服,其实在破屋中根本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收拾。
给破宅子加上一把大锁,便跟这何紫莹的队伍向镇上进发,去他的新房子处。
何紫莹是非常懂得拿捏分寸的人。
对于张玄,钱和房子都已经置办好了,就足够了。
她没有宴请张玄,也没有大加追捧,将这种情义的维系得恰到好处,也让张玄觉得十分舒服。
第二天,张玄早早的就来到集市上,准备置办新家的家具以及考试所需的笔墨纸砚。
当然,淬炼白糖的工具也是必不可少的。
家具、木床以及各式家居用品,张玄找了七八个搬运工人,浩浩荡荡的穿街而过,无不引人侧目。
“这是谁家要办喜事?怎么这么大手笔?”
“听说是乡下来的穷书生,攀上何家的高枝了!”
“啧啧,穷人乍富,一个穷书生就这么显摆,要是以后当了官,肯定也是个狗官。”
镇上的人虽然不认识张玄,但对他的反感却一点儿也不少。
不过,这并不能降低另外一些人对他的热情。
这不,张玄才刚到新家,连门口都没有走进去就被一群拎着礼物的人给围住了。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以前他在私塾读书时的老师方夫子。
那时的他在读书期间家道中落,方夫子就再也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却没想到他离开私塾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有方夫子带着一众同学来给他送礼的一天。
“张玄啊,听说你到现在都还坚持参加考试,有你这样有毅力的学生,为师十分欣慰啊!”
这竟然是方夫子用来评价张玄的话?
张玄觉得惊讶不已。
要是以往,这话他基本都是留给那些给他送礼的家长的。
“方夫子,我才刚搬家,您就知道我住在哪里,也是不容易啊!”
张玄这话里满是对方夫子的嘲讽。
方夫子强装慈祥的笑容登时就僵在脸上。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从来都是学生和家长追捧着他。
看来这张玄真的是抱上了何家的大腿了,都不把尊长放在眼里了。
可是谁让人家现在有靠山了呢?
方夫子只能继续尬笑,
“我对我教过的优秀学生从来都是关心备至的,尽管你已经离开私塾很久了,但你永远都是我的学生。”
关心?
张玄只想冷笑。
当时一心求学的他,去求方夫子留下他,他可以在私塾打杂、做饭冲抵学费,却还是被方夫子给拒绝了。
如今听说他跟何家关系好,立刻就上门送礼,简直有辱读书人的傲骨。
“方夫子客气了!我资质浅薄,实在有辱您的脸面。如今这乡试马上就要开始,我还是不耽误大家积极求学吧!”
张玄的拒绝意味明显。
他自认为跟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交集,大家何必要套关系。
一见张玄准备把大家挡在门外,自己进去,同学们都有些着急起来,
“别啊,咱们同学好久不见,总要叙叙旧啊!”
“是啊,我给你带了最好的笔墨纸砚,保你的乡试顺利!”
“张玄,当年你借钱给我的事还记得吗?我就是来还你钱的。”
张玄现在只想骂人。
现在的人果然大多都是势力的,为了攀关系,送钱都可以说成还钱。
他看着那位说要还钱给他的同学,甚至都不记得有跟他在一起读过书。
方夫子见张玄还是没有要收礼的意思,眼珠一转,闪过一丝精明。
“张玄可能是要专心准备接下来的乡试,咱们就不要再打扰了,东西都放下,等乡试过后,一定要来夫子家里吃一顿庆贺宴啊!”
说完,根本不等张玄说话,大家把礼物放在门口,便一拥而散。
张玄无奈,将门口的礼物一一拿进家里,准备等明天找个人把这些礼物都给送回去。
真心送礼的人,就不会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礼物上,生怕收礼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心意有多“重”。
收拾完家里以后,他便开始淬炼白糖。
以他现在买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