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紧靠着棕熊躺下。
他平躺在床上，感受到床另一边的人不停地在调整姿势。
云伽怎么躺都不舒服，索性坐起身来玩手机。
她点开某个视频APP，手机突然传来土味小视频的声音——
“婚后老公不在家？下载慢脚APP，一招教你留住老公的心……”
视频声音外放，音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开到了最大。
云伽吓得立刻去调低音量，却没想到跳转去了下载页面。
“现在广告真流氓。”云伽手忙脚乱地退出页面，然后看了一眼熊那边的人。
温怀清正盯着天花板发呆，闻言侧过头去看她，“云伽。”
“干嘛？”云伽单手搂着熊的胳膊，垂眸看他。
啧，这男人怎么什么角度都好看啊。
但温怀清此刻仰视看着自己，会不会显得她脸很大？
云伽抬手摸了摸下颚，这两天好像真的肉了一点……
“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希望你丈夫多出去工作？”
云伽没细想，脱口而出道：“没钱的情况下啊，或者没有爱看见他就烦，巴不得他出去搞钱别烦我。”
话音刚落，她看着温怀清的神情，慢慢地反应过来……
云伽音量低了不少，问道：“你在说以前的我们吗？”
温怀清沉默了很久，才“嗯”了一声。
“我那时候肯定是支持你事业的……”云伽不是个特别黏人的人，她既然当初喜欢温怀清，那喜欢的一定也是那个演戏时候闪闪发光的他。
“我很怕给人带来麻烦，很怕别人因为我的原因而放弃一些东西，这样我会觉得负担很重。”
云伽记得自己高三的时候，班里有很多同学的家长都会来学校附近陪读。
她那时候其实很想要爸爸妈妈来陪读，可在她父母问她的时候，她还是摇头说不需要。
“因为我知道我妈那时候有望升职，我爸就更忙了，他当时带两个中考班的数学，还是班主任。”云伽知道只要她开口，她父母一定会排除万难去陪她。但她其实只要知道父母会这么做就够了，她不想父母为了自己影响工作。
“你那时候肯定是无法平衡的。”
这几年电影圈的头部资源都会先给到温怀清手里，虽然如今好本子不多，但也足够他挑了。
“如果在一个很好的剧本和陪我中间做选择，你犹豫一秒都是对好剧本的不尊重，我一定会逼你选第一个。”
温怀清扯了扯嘴角，“是……”
从前每每遇到好剧本，云伽都显得比温怀清还要激动，她说她是事业粉，绝对不想他因为自己放弃好的机会。
云伽曾经说一辈子很长，她希望他们各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爱情生活都可以往后放。
可温怀清现在才明白，不是什么都可以放后放的。
如果他和云伽的感情永远都要为事业让步，那等到什么时候想要感情的时候，感情早就已经不在了。
他今日才明白，他这几年都忽略了云伽心里的感受。
云伽劝自己工作是出自真心，可这个决定给她带来的失落和难过也是真实的。
可这些话她从前从未跟他说过……
温怀清拿起手机，给如今不知道在世界哪个角落的父亲发了个信息。
温怀清：[爸，你有空还是多去陪陪我妈。]
温远行：[我已经在你妈那儿呆了一个月了，你妈没跟你说？]
温远行：[你也少拍点戏，那些电影你不演，旁人未必演不了。云伽你要是不陪，以后就归别人陪了。]
本想劝父亲的他反被父亲劝了一顿……
温怀清放下手机，揉了揉酸涩的眼眶，“睡觉吧。”
云伽讶然，这就困了？
她一看手机，这会儿才九点半。
探身关了灯，云伽小声嘟囔道：“爷爷的褪黑素还挺管用……”
夜里，温怀清梦见自己身上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的梦里挣扎了很久很久，大石头才被他移开。可很快，他的手脚又被海草缠住，一圈又一圈……
他这一觉睡得很累，手脚动弹不得，想醒来却又醒不过来。
第二天温怀清准时被闹钟叫醒，他睁开眼，看见了缠在自己身上的“水草”。
云伽不知道什么时候占据了大半张床，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腿弯勾住他的小腿。
“云伽。”温怀清喊她。
她今日要去录综艺，不能迟到。
“唔……”云伽松开他，她躺平伸了个懒腰，然后“啪”一下，右手手背重重地落在温怀清的脸上。
这一声极其清脆，云伽听完陡然清醒。
她猛地扭过头去看温怀清，心虚地看着他脸上的红印道：“对不起。”
“没事。”温怀清摸了摸脸，“不疼。”
云伽这才发现二人中间的熊没了，以往她伸懒腰的时候只会打到熊的脑袋。
“熊呢？”她问。
温怀清指了指地板，玩具熊不知道什么时候越过温怀清跑到地上去了，他脸向下趴着，脑袋朝着床底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