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破败,哀嚎遍起。
这里,本是让北上城人谈之色变的无法之地,如今却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无数匪寇在屋舍间穿梭,放肆地掠夺着所见之物。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现在正悠然惬意的盘坐在钱庄大殿,手中还提着一壶刚刚夺来的烈酒佳酿。
江清举坛,仰头狂斟。
“啊!爽!老大,还是你有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让廉子真来帮我们办这件事,简直太合适了!”江清笑道。
“萧兄弟,你让他们狗咬狗,真是太绝了!”
秦飒饮下杯中酒,畅然笑道。
凌萧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淡漠一笑,“专业的事情,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其实早在北齐山脉时,凌萧便已开始盘算如何更好地利用这些匪寇。
当一个组织或某个人,被压迫到极致,便会触底反弹。
而凌萧很自然地把冲云寨的匪寇从被压迫者,转变成压迫者,并让他们从中获利。
使得冲云寨的所有匪寇,在这段时间积压的所有怨气和怒火全部释放!
北上城的地下钱庄虽然繁多,却零散不堪。
没有系统的规划和布局,各为其主,各自防范。
根本就是一盘散沙!
再加上冲云寨来势凶猛,毫无预兆。
这些地下钱庄,根本无力
抵抗!
半晌,黄昏渐临。
外界震天的咆哮和阵阵轰鸣皆已平息。
足足半天时间,廉子真才将所有的地下钱庄洗劫完毕!
繁重的脚步带着声声叫骂在屋外响起。
不多之时,数十名身着华衣的中年人被一众匪寇,五花大绑的带到凌萧面前。
看着一侧浑身是血,畅笑不止的廉子真,凌萧起身上前。
“廉子真,看你的表情,这次收获不错啊?”凌萧说道。
闻言,廉子真笑容一僵,双腿一软,不禁后撤几步,一脸警惕地望着凌萧。
“你,你该不会反悔了吧?”廉子真讪讪地说道。
看了眼四周皆已变脸的匪寇,凌萧唇角微扬,拍了拍廉子真的肩头。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魔鬼,总归要给你们留个生路不是?”凌萧笑道。
听到凌萧这样说,廉子真和其余匪寇这才松了口气。
没有继续理会廉子真,凌萧俯瞰着身下一脸不服的数十名地下钱庄掌柜,唇角微扬。
“小青,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去。”凌萧说道。
“得嘞老大,就交给我吧!”
江清说着,使唤着四周的匪寇,将地上的数十人全部带起,押送城主府。
“头,他们……”
廉子真制止了身侧想发作的匪寇。
看着凌萧等人离去的背影,
他心中升腾着极其不安的预感。
沉思良久,廉子真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只要他能放过我们,忍忍吧……”廉子真说道。
……
为了不张扬,众人挑选的押送路线极为隐蔽。
返回城主府后,凌萧三人围桌坐下。
没了外人,江清看着凌萧,坦然了心中的想法。
“老大,这地下钱庄的油水,可要比地上钱庄多太多了,虽然这次是廉子真出力,但我们真的要把这么一大笔钱拱手相让吗?”
江清欲言又止,他的想法固然猥琐,但也是实话。
北上城的地下钱庄,经营着诸多见得光的黑色产业,其中油水更是庞大到不可估量。
廉子真这波,可谓是回了一大口血,甚至要比之前还要富有!
凌萧轻笑一声,悠悠地抬眸。
“小青,你觉得,是对付整个北上城的地下钱庄容易,还是只对付一个冲云寨容易?”凌萧问道。
“老大,你傻啊,肯定是冲云寨容易一些啊!”
江清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些地下钱庄我们涉入不多,虽然可以像廉子真那样将其横扫铲平,但却不如他那般熟悉,总会有遗漏和疏忽的地方。”
凌萧笑着伸出指尖,点了点江清的额前。
“分析得很对!”凌萧笑道。
一侧的
秦飒看到凌萧悠然的神情,不禁浑身一颤,顿时萌生出了一个极其猥琐的想法。
“萧,萧兄弟,你,你该不会是想……”秦飒欲言又止。
凌萧点头。
“卧槽!老大,你也太无耻了吧!我一个没有节操的人都感觉没下线啊!你简直把整个冲云寨当工具利用啊!”江清说道。
凌萧在江清头上敲了敲,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说你老大的吗?”
“他们可是土匪,土匪啊!他们的钱本就是抢来的,我们替天行道,再把他们的钱抢过来,有什么问题吗?”凌萧一脸平静的说道。
江清“……”
秦飒“……”
究竟有多无耻,才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种话!
“好了,准备准备,他们今晚应该会彻夜狂欢,我们去给廉子真送惊喜,你们说这一次,要不要把那几艘飞舟搞过来?上次倒是忘了这茬。”凌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