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学义回过头来,看着站在自己身后面色窘迫的吴琳,浅浅一笑。
“吴书记,你好,我是三八六旅新一团的秦学义。”
说完,他主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吴琳显然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好一会儿之后,在荆志才的轻声咳嗽声中,她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位八路军同志正在跟自己说话。
她立刻伸出手来和秦学义轻轻握了握:“秦……秦同志你好!我是吴琳,长县的县委书记。”
秦学义微微颔首:“吴书记,老荆是我们队伍里最好的医生,我们这一帮兄弟能活到今天,可都多亏了他啊!”
吴琳看了眼荆志才,面带感激地说到:“对啊,荆同志的确名不虚传,刚才他给我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我现在觉得受伤的地方舒服多了。”
秦学义浅笑着回头看了看荆志才:“老荆,是不是这么神奇啊?”
荆志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都是吴书记自己的身体素质过硬的缘故,而且她是被三八大盖打伤的,贯通伤,不用取弹。所以我只帮她消消毒、缝合一下就行。”
三人又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大家的关系很快就变得熟络起来。
吴琳对于近段时间在晋西北地区大放异彩的新一团本就早有耳闻,现在又正好遇到了新一团的兵,所以说什么她都要跟秦学义多聊几句。
而秦学义他们离开团里单独作战也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对于当下的战略大局、战术布置和部队的各种动向都不是那么明确。
因而他们也要从吴琳这里获取对于自己来说十分重要的信息。
但话还没进入正题时,小王庄的村长突然带着几乎全村的村民来到了三人面前。
随后在村长的带领下,他们齐刷刷地鞠了一躬,随后就要跪地拜谢。
吓得秦学义和荆志才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拖住了村长的身子。
开玩笑,这他们要是跪下去了,整个教导班的回去之后都免不了要挨一顿骂!
“村长,您这是干什么呀!我们消受不起,您快过来坐好!”
荆志才手上暗暗用力,将村长给搀扶到了一边,找了一块大石头让他坐下。
随后苦笑道:“村长,我们是八路军,就是人民自己的军队,不兴旧社会的那一套了!”
村长颤巍巍地伸出粗糙的双手:“八路军长官,我们小王庄,全村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今天能从小鬼子的屠刀下活下命来,全都多亏了你们呐!”
荆志才连忙握住村长的手:“您别这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正说着的时候,他注意到村长的指甲盖下面和指缝之中都没有黑泥。
而且对方的衣服上还有明显的水渍。
他一看就明白,村长刚才在过来之前十分仔细地清洗过了自己的双手。
因此他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感触。
所谓的军民鱼水情,不外如是了吧?
看到荆志才已经安抚好了老村长的情绪,秦学义也终于放下心来。
他可实在是被老百姓这突然的热情给弄怕了。
虽然这大半年的时间以来,他们整个教导班不知多少次遇到了这样的场景。
起初秦学义还会应对应对,但后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处理得的确不如荆志才好。
因此这份“重担”也就光荣地压在了荆志才的身上。
“吴书记,你请坐。”
秦学义和吴琳走到了一个小院外面的老槐树下,两人不约而同地在树边的石质桌椅旁边驻足。
随后秦学义十分礼貌地请女同志先坐下了。
“秦同志,还不知道您是在新一团的哪个营啊?”
“哦,我没在作战连队,属于团直属教导序列的。”
“不是作战连队?”
吴琳惊道:“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您和其他同志都那么厉害,个顶个的能打!怎么可能不是作战连队的呢?李云龙团长不像是一个会暴殄天物至此的人啊。”
秦学义苦笑道:“你要不说团长的名字啊,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新一团的人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实际上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到团里去了!”
秦学义耸了耸肩,然后叹了口气:“我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咱们团,甚至是咱们旅已经运动到哪个位置上了。”
“半年……”
吴琳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一支部队能够离开自己的队伍这么长时间的。
但是眼前的秦学义说话的神情又不似作伪。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讲,他们作为八路军,如果是欺骗自己的话,又能获得什么好处呢?
所以吴琳最后只能接受了秦学义的说法。
“这个……秦同志,那方便告诉我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吗?”
秦学义果断地摇了摇头:“抱歉,军事机密,恕难奉告。”
“这……”
吴琳咬了咬牙,再次尝试着问道:“秦同志,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而且我也是这么个处境,所以我就直白地说吧。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