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一行人满意地拍着自己地肚皮回到了根据地,他们一路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个个神色看上去都轻松无比。
只有秦学义一直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荆志才发现秦学义的神色有些不对,于是就有些好奇:“老秦,你是在担心庄排长那边到时候来找咱们要炮弹吗?”
秦学义摇了摇头:“炮弹都是小事,咱随便去公路上打打伏击就出来了。就算鬼子炮兵人多,但咱们也可以召唤战友嘛。”
“那你在担心啥,整个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在想,你们哼的这个曲子我为什么听着这么耳熟。”
“哦,那不是你这段时间自己唱的嘛,兄弟们觉得很提气,所以大家都自己跟着哼咯。”
“我唱的?”
“是的,我给你学一段儿啊!”
荆志才润了润嗓子,然后用格外低沉的男声唱到:“向前方!我们的血气方刚!崭锋芒、震虎狼!”
“欸,后面的词儿不记得了嘿嘿。”
秦学义险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不是《钢铁洪流进行曲》嘛?
我啥时候还唱过这个歌了?
……
大家回到连部的时候,程实和排长何大米刚巡视完连队,所以就和开开心心走进村子的一班正好碰上了。
何大米抢先开了口:“秦学义,你们挺开心的啊?这刚回来就出去搞事情了?”
秦学义自然是明白他的苦心。
排长先开口批评了,连长再想说什么就不会那么严肃。
所以他立刻摆出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排长,你说我们一班委屈不委屈?吃饭都没得上桌的机会,如果不自己想办法去整点儿吃的,迟早得饿死在村里。说不定啊,过一阵儿我们一班被人给遗忘了都说不准!”
程实眉头一挑:“你小子还敢发牢骚?”
秦学义顿时偃旗息鼓了。
“刚二营的一连长跑过来问我,说我们连是怎么养活这么大两个饭桶的,我当时就在寻思啊,咱们连哪有饭桶啊?”
程实指着一班的众人,咬牙切齿地说到:“好家伙,我现在才弄明白,原来是你们几个蹭饭蹭到二营去了!”
秦学义立刻瞪大了眼睛:“天地良心啊连长,我们啥时候到二营去蹭饭了?咱刚刚从伪军那儿回来的,你看这武器都还在手上呢!”
这回说不出话来的就变成了程实和何大米了。
尤其是程实,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叶子贵之前说过的那句:“就怕是以此为例哦!”
老叶,虽然你人去了野战医院,但是留下的话却一语成谶啊!
“行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别到处乱晃!”
“收到!”
……
三天的时间悄无声息地划过,整个新一团都是一副招兵、训练的场景,可以说是热火朝天。
期间张大彪曾经找到李云龙,向他报告了秦学义的一班在这次战斗中掩护师部和野战医院转移的功勋作用。
李云龙明白这张大彪是来给他们请功来了,但是现在自己手上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赏了呀!
秦学义这小子,给他升官他不干,让他当警卫排长他也不来。
最过分的是,全团总共才几门炮,这小子一个班就装了两门!
对了,说起炮自己就来气。
好不容易搞上几门步兵炮,刚想弄个加强炮兵营,结果不知道上面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硬生生地给弄走了一大半,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炮兵连的装备。
还说什么让自己等着,这次的事儿没完!
还能有啥事儿啊?
不就是苍云岭战斗的时候没有从俞家岭方向突围吗?
从哪儿突围不是突围?
老子从正面突围还一炮干掉了坂田呢!
欸,说起这一炮那也真够神的。
不知道是哪个部队打的炮啊,都不用试射,一发炮弹就把那老小子的指挥部给端掉了!
而且还一路上掩护新一团的主力撤退。
别的不说,光是鬼子的那些个轻重机枪就能让团主力付出不小代价了。
该不会是决死一纵的吧?
等老子搞清楚了,一定要去跟他们认识认识!
李云龙自己寻思了许久也不得要领,潦草地将张大彪打发走,自己一个人继续在炕上喝起了闷酒。
可他刚没喝上几口酒,总部的命令就传来了。
“……苍云岭战斗中,新一团团长李云龙料敌机先,先后击毙联队长坂田信哲大佐、旅团长山下寿一郎少将,给予敌军指挥系统沉重打击,为友军突围提供了较大便利,大大减少了我军损失……各方嘉奖共一万银元,将随新政委一同送达,请派遣兵力接应。”
听参谋长读完这封电报之后,李云龙整个人都傻了。
老子啥时候还干掉一个旅团长了?
可既然有赏,咱自然就得兜着。
就是这新政委实在是让人不得劲儿啊,弄不好又是个白面秀才!
还要自己派兵去接?
哪来的那么大脸啊,比老子这十里八乡的有名俊后生脸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