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米调整好姿势,再次喝道:“杀!”
秦学义仍然是不丁不八地站着,直到对方的木枪距离自己只有半米距离时,他才突然行动!
他猛地往右侧一闪,然后趁着对方招式用老,又向前一个滑步,木枪交到左手,再向后一抡。
木枪便如同一根鞭子一般,抽在了何大米的背上。
“噗——”
何大米只觉得自己的脊背仿佛被战马践踏,一口鲜血险些吐了出来。
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稳住身形,然后回头看着已经收枪站定的秦学义。
“秦班长,好身手!”
说完,他将木枪朝地上一扔,转身就朝院外跑了出去,一口气跑了近一百米远,他才找到个没人的地方“哇”地一口将喉头的鲜血吐了出来。
然后他便是苦笑连连,刚才要是当着这么多战士的面吐血,那他这个排长还要不要做了?
而秦学义则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平静地看着自己班上的战士们。
而几乎所有的战士都是热切地回望着他。
只有孟大山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他此刻已经脸红得不行,双手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似乎不管什么姿势够格外的别扭。
他自然是明白何大米不会放水,因为就是何大米介绍他参加的八路军,甚至还说要给他争取来一个班长当当!
所以一听有个新来的要当班长,他才会那么抗拒。
而何大米也没有在秦学义报到的第一时间出现,多少是有点怄气的意味了。
程实站了起来,走到秦学义的面前,神情无比欣慰:“小秦,厉害啊!”
秦学义笑了笑:“连长过奖了。”
程实点点头:“以后一班就交给你了!说出来的话,你要做到!你一定要把这个班带起来,带着他们杀鬼子!”
秦学义郑重地点了点头。
程实又交待了一些事项,然后就要离开这里回到连部,秦学义却突然叫住了他。
“小秦,还有什么事儿?”程实有些疑惑,然后恍然大悟,“你是担心你们排长吧?没事,我回去的路上顺便瞧瞧他,跟他说说就行了。”
秦学义摇头道:“连长,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程实更疑惑了:“小秦,你不会是刚参军就想开小差吧?”
秦学义苦笑道:“那哪能啊!我无牵无挂的,只想好好打鬼子。是这样的,连长。我昨天不是在黑云山那边干掉了几个土匪嘛,他们的枪支弹药我带不了,还埋在那儿的。我想带两个人去取回来,你看?”
程实狐疑地看了眼秦学义:“不对,你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估摸着,你还想着把枪取回来之后就在自己班里分了吧?”
秦学义“嘿嘿”一笑:“啥事儿都瞒不过您老的双眼!”
程实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既然是你参军之前的缴获,我也就不用什么一切缴获要归公来压你了。只是现在天快黑了,你今晚就要去吗?”
秦学义点点头:“我先跟兄弟们说几句,然后挑两个机灵点儿的过去。”
程实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然后就离开了一班的院子。
正好到了饭点,秦学义和战士们一起吃了晚饭。
饭桌上,一班的几个人都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番,几乎都是农民出身,但是大家都没有说得太详细,那个30来岁的战士更是表述得语焉不详,似乎是在遮掩什么。
秦学义只能想着以后慢慢再去熟悉,随后带着战士们一起进行了晚操训练,然后一同烧热水泡了个脚。
直到司号员吹了就寝号,他才拉着孟大山和荆志才到了院外。
荆志才正是那名30来岁的战士。
秦学义低声道:“大山、志才,今晚跟我走,我们去运点儿东西回来。”
孟大山下意识地就要拒绝,但是想起了下午的情景,又硬生生地憋住了。
荆志才则是问到:“班长,这事儿上级同意吗?”
秦学义不由得高看对方一眼——思想觉悟还挺高的嘛!
“我已经跟连长汇报过了,咱们轻装出行。”
说是轻装,实际上也没什么负担能减了,就连大刀都留在了队舍。
三人除了秦学义配有一把驳壳枪和一把刺刀之外,每个人的装具实际上都只有一顶帽子、一副绑腿,孟大山还有一个水壶。
秦学义摸了摸鼻子,让荆志才多揣了几个大饼,又叫孟大山装上一壶热水,这才带着两人消失在了茫茫雪夜里。
由于不用穿越敌占区,所以三人放心大胆地一路飞奔,在第二天的中午之前便赶到了埋武器的地方。
附近谢宝庆等人的尸首依然光条条地躺在路边,看起来是还没人发现。
秦学义找到之前自己做的记号,将刺刀递给孟大山:“大山,就是这个地方,咱俩挖。”
然后犹豫了一下,将驳壳枪递给荆志才:“老荆,你……警戒!”
荆志才微微一愣,然后不发一语,找到一个制高点潜伏下来,密切观察着周围。
秦学义和孟大山费力地扒拉开已经结冻的冰雪,又气喘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