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两只手全都捂到了头顶上。
这种下意识的举动让底下的人更笑疯了,所有的工人都指着台上,那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这是什么头型啊?不愧是个厂级领导,人家真敢啊!借我8个胆也不敢剃成这样啊。”
“你净说实话,要是敢剃这种头,就凭你爸那脾气还不得打断你两条腿!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你们也真不厚道,李副厂长这明显是鬼剃头啊,人家得了病,还在这幸灾乐祸!不过…这确实是有点滑稽啊,哈哈哈…”
底下的那几个车间主任可都是提前打过招呼的,扯着嗓子玩了命地笑,而且还暗示自己带来的人声音放大。
杨厂长刚开始不明所以,等转过来一看也是忍俊不禁,实在憋不住也笑出声来。
这下子可就坏事儿了,因为这些领导们面前大多都摆着麦克风,尤其是厂里的一把手,这麦克风是肯定有的。
这一笑通过麦克风传出来,声音大得惊人,主席台上其他的干部们也都憋不住了。
“老李,别捂着了,赶紧下去找个帽子戴吧。”
还是杨厂长主意比较多,看到李副厂长呆若木鸡的样子也有点不忍,赶紧吩咐工会的人拿上了一顶工作帽。
李副厂长在平时是最注重个人形象的,虽然模样长相不怎么样,可是衣着打扮却都是用了心的。
别的厂领导有时候也穿粗布褂子,可只有李副厂长总是一身整整齐齐的中山装。
就算是到了夏天,也很少穿短袖衬衣,大多数还都是穿着长袖,连扣子都系得严严实实。
尤其平时还和其他人显摆,说什么这个穿着最注重的就是一头一脚,身上的衣服倒可以随意一些。
所谓的一头,讲究的是发型的整洁和时尚,最好加点头油,让发型固定住才行。
而这一脚说的是鞋不能马虎,尤其穿着皮鞋必须打的锃亮,这都是李副厂长平时最注重的。
一个人喜欢虚名,就自然对衣着打扮十分重视,可是今天却偏偏在这个领域丢了大人!
这风筒子的风力实在是太大了,虽然隔了好几米,硬生生把李副厂长加了头油的发型从中间吹开。
距离头皮被剃刚刚过去几天,这头发只长出一小层的头发茬,从远处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大家伙一看这反莫西干的发型,都以为李副厂长是鬼剃头呢,这回假的也成真的了!
现在头顶上戴了个工作帽,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一张老脸充满了血液,呼呼地发烧。
“这个,大家伙不要笑。”何雨柱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好像是要说公道话一样,但脸上那笑容可都憋不住了。
“这个…哈哈哈…大家憋不住我也理解,不过不要这么笑起来没完嘛,这毕竟是在开会,要笑就使劲笑,一分钟后就别笑了!”
杨厂长以手扶额,愣是来了个不闻不问,说句实在话,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同情李副厂长的。
今天既然是何雨柱想报点私人恩怨,那也要让人家把这怨气发出来才行,不然这匹千里马一尥蹶子,这活谁去干啊?
“李副厂长这个头也是累出来的呀,学名叫做斑秃,咱老百姓的话就没那么文雅了,都叫做鬼剃头。”
“基本上工作压力大的人就会这样,咱厂不是马上就要3班倒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大家伙也和李副厂长差不了多少。”
“生产任务现在确实是非常紧迫,李副厂长非要实行3班倒我也是理解的。但这种事可不能长此以往,人是受不了的。”
“我个人建议吧,咱们先实行半个月看看,如果产量能一直保持增长,那咱们就实行。”
“可换句话来说,真要是3班倒弄得产量越来越低,那可就违背初衷了,到时候咱们再调整班次也就是了。”
“不然,恐怕咱们厂不论男女职工,个个都得累得和李副厂长这样,光荣是光荣,可找不到媳妇啊。”
底下的青年工人又被逗地笑了起来,整个大会简直成了一场闹剧。
可是不管怎么闹,杨厂长和其他的厂级干部都像是入了定,全都不管不问。
至于李副厂长那负面情绪简直犹如核弹级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等会儿散了之后,李副厂长不由得咬牙切齿!
别人他先不找,先是气冲冲地来到厂工会,把拿风筒子那两个小伙子叫出来一通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闲得?没事你拖俩风筒子在我背后干啥?正经的事情不干,净搞这些有的没的!”
这俩小伙子也是够冤枉的,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小声地申辩道:“这可不是我们主动的,是何主任的要求。”
“他说看你演讲太热,让我们拖俩风筒子降降温,谁也不知道李副厂长您是个鬼剃头啊…”
听到鬼剃头三个字,李副厂长勃然大怒,把脑袋几乎顶到了这个年轻人的跟前!
“睁开你的两个眼看看,我这是不小心剃坏的,什么斑秃什么鬼剃头?不信你摸摸,头发茬都长出来了!”
这人一旦是失去了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