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忆……”
“老板、沈小姐，我想起来我公司还有点事儿，我就先走了，两位慢聊……”方勤火烧屁股一般地站了起来，也不顾裤子上显眼的深色咖啡渍，一溜烟地跑了。
方勤想得很明白，给自己开工资的始终是老板，沈小姐问的问题每一道都是送命题，这已经超出了他能够解决的范畴，留在这里知道的太多，可是要被杀头的。
小命要紧，问题还是留给老板自己解决吧，方勤如是想着。
方勤离开，项斯白没有任何的表示，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苏可。
反倒是苏可，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方特助很可爱，不是吗？”她对项斯白说。
项斯白见苏可夸别的男人心中有些不爽，可现在明显自己的问题更大一些，他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到了苏可的对面。
项斯白抿了一口苏可给他点的柠檬水，酸涩的味道冲入口腔，他甚至怀疑这根本不是什么劳什子柠檬水，而是一杯浓缩柠檬汁。
酸涩中带着些苦，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可苏可却饶有兴致的托着下巴，问他：“好喝吗？”
项斯白一口柠檬水吐不出来，只能忍着苦涩咽了下去，然后闷头说了一个“嗯”。
“哈哈哈哈哈哈。”听到项斯白的回应，苏可却突然笑了起来。
“项斯白，你知道，当我知道你瞒着我跟云初的关系的时候，心情就跟你现在喝下的这杯柠檬水差不多吗？”
苏
可笑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可她带着墨镜，项斯白看不到。
“思忆……”
“不要叫我！”苏可突然发飙。
“项斯白，不是让我原谅你吗？”苏可昂着头问：“那么，开始吧！”
“开始……什么？”项斯白攥了攥手里盛放着柠檬水的玻璃杯。
苏可显得略有些不耐烦：“我刚才问方勤的三个问题，想必你也听到了吧？”
项斯白不说话。
“没有听到？”苏可“啧”了一声，有些好心地道：“那我就再重复一遍吧！”
“不用……”项斯白出声拒绝，可苏可却当没听见一样。
“你在国外出差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云初了？”苏可问出了刚才第一个问题后，并没有急着问下一个问题，她在等，等项斯白回答。
项斯白明显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声音晦涩地承认：“是的。”
苏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们并不是巧合的乘坐了一趟飞机是吗？”
“……是的。”项斯白的声音继续干涩，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仿佛是刀子割开喉咙而发出的。
苏可大概早就知道了答案，并没有表现地太过吃惊，而是继续问道——
“所以，你本来因为想见我而改签了机票，后来却因为云初又作废了改签，是吗？”
“思忆，我当时……”
“项斯白！”
“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苏可厉声打断了项斯白的话。
“……是，可是……”
“项斯白，没有可是！”苏
可站了起来，扭头就往外走，可能因为起的太急绊住了沙发，行走间就要往地上摔去。
“思忆！”项斯白长腿一迈，伸手抓住苏可的胳膊将人往回拽，苏可被他拽进了怀里。
项斯白顺势将人紧紧地抱住，无论苏可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项斯白，你放开我！”苏可挣扎不过便放弃，有些严厉地对项斯白喊道。
可项斯白却充耳不闻，他已经太久没有将这份柔软拥入到怀中了，她的身体、她的味道、她的一切，他都想到发疯。
“思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项斯白苦苦哀求，他声音里的脆弱显而易见，他已经不想祈求苏可的原谅了，他只想让她听听他的解释。
苏可没有说话，这给了项斯白莫大的鼓励。
“云初是我老师的女儿，老师去世之前，我便答应老师会看顾她。”
“出差的时候遇见她我也没有想到，她那个时候一个人在国外，为了安全，我才决定带她一起回来的。”
项斯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嘴这么笨过，苏可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听了进去，还是没有。
“我发誓，我从来不曾主动联系过她，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思忆，你相信我。”
项斯白见苏可不为所动，干脆将所有之前没敢说的都说了出来。
“盛柏之所以签下云初，也是因为云初经纪公司毁约，她走投无路，我才签了她。”
项斯白一直在认错，
语气沙哑、低到尘埃，他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仿佛她是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苏可的鼻尖一酸，险些也要为这卑微的语气心疼落泪。
“项斯白，你说你错了，可是你错在哪里了呢？”
她咬了咬牙，将眼泪憋了回去。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心软，她想做的事情一切都白费。
项斯白愣了一下，他跟所有男人都一样，遇到问题，下意识便先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