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凉的脸上闪过慌乱，他从没想过会这么快见到苏可，想到自己刚才跟项斯白说的那些话，他怕苏可误会。
可眼前的苏可看到他时，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又变回了平静，她看着秦凉有些憔悴的脸庞，只是疏离地点了点头。
“好久不见。”苏可说。
秦凉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干巴巴地回了句“好久不见”，然后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苏可的表情，大概是没有听见他们刚才的话，秦凉的心里送了一口气，他就那么呆呆地站着，不进不退，苏可被他挡在门边。
“可以让一下吗？”苏可偏着头，看着屋里的项斯白，有些客气地对秦凉说。
仿佛两个人只是陌生人一般。
秦凉机械地挪动了脚步，苏可道了声谢便走了进去。
“今天怎么样？”秦凉听见苏可关切的声音。
“疼。”项斯白故意撒娇地对苏可说。
苏可大概是识破了他的小伎俩，轻轻地笑出了声。
秦凉的手握成了拳头，他没敢回头，只听声音便已经接受不了的事情，他不敢想象自己回头看到那样的场景会不会控制得了自己。
“秦总，我送您？”方勤走过来，对着秦凉做了个请的动作。
秦凉再也没有待下去的理由，他回身想要看一眼屋里的景象，却还是克制住自己，跟着方勤一起 离开。
病房内，苏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项斯白乜了 她一眼：“都听到了？”
苏可点了点头。
项斯白笑了起来，他伸手将苏可拉近，顺手将她的手包在了掌中。
他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有些闹脾气地问：“他说的对吗？”
苏可伸手怼了他胸膛一下，反问他：“你说呢？”
项斯白一口咬在苏可的肩膀上，没多用劲儿，苏可不觉得疼，只有细细密密的痒意传来。
“你知道的，你跟秦凉不一样。”
苏可的声音有些闷，心情没有多好。
“秦凉，是我对不起他。”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你知道他对你好，你也知道跟他在一起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你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气，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爱上他。
对于苏可来说，秦凉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苏可对不起秦凉的地方，就是她始终没有爱上秦凉。
可是秦凉又有什么错呢，除却他受到刺激关了自己一日之外，秦凉从未对她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反而是她，伤害了他的感情。
“自始至终，都是我在‘利用’他。”苏可用了一个很残忍的词：“想要‘利用’他来忘记你，‘利用’他去抚平你给我带来的伤害。”
“可是没用。”
苏可的手轻轻蹭了蹭项斯白的脸，“我就是这么没有出息，我不断地推开你，其实根本就是因为我害怕。”
“害怕自己拼命掩盖的、想要忘记的——喜欢你的这件事，重新破土发芽。”
听到苏可说喜欢，项斯白的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他想收敛一些，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苏可没看到项斯白的表情，她继续地说。
“项斯白。”
“是我对不起秦凉。”
“就这样吧，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别在意了。”
项斯白将下巴从苏可的肩膀上拿下来，转而低头去寻她的眼睛，看着她眼里的请求，项斯白有些吃味。
“这么怕我找他麻烦？”他的声音有些故作的不悦，可嘴角却出卖了他。
“我知道你不会了。”
苏可知道他的反应就代表了他答应了，她把玩这他的手指对他说：“我陪你复建吧。”
苏可想要站起来，却被项斯白重新拽坐了下来：“先别急，给你看个东西。”
项斯白将方勤留在桌子上的资料递给苏可：“之前拍你和沈思明的幕后推手找到了。”
项斯白将自己和秦凉调查到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苏可，果不其然，苏可看完之后也皱起了眉头。
“你也发觉了吗？”项斯白问。
苏可点了点头：“太简单了。”
“短短几天，你们就查到了这个叫做张茂林的人。”
“如果我现在还是个普通的拍电影的，我大概会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人在叶雅静的授意下做的。”
苏可将资料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怪异感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
“不对！”苏可的闹中突然闪过什么：“这个人，跟叶雅静的关系不对！”
项斯白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有对苏可的赞赏。
他就知道，她一定能看出来这里面的不对劲。
“我们之前一直认为，这一切都是那个‘主人’在捣鬼。”苏可指得是那天在西山，不知道为何一定要他和项斯白死的黑衣人，口中的那个“主人”。
“你觉得，那人可能是张茂林吗？”
苏可指了指秦凉拿来的张茂林资料，与其说他身家干净，不如说他简单。
“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凭借一些阿谀奉承的本领走上来的男人，有能力养那样一群高素质的打手吗？”
西山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