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斯白的脸色难看得要死。
苏可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开了眼，能在项斯白的脸上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吃瘪的样子。
她挂了电话，含着笑意：“你也听到了。”
苏可从项斯白的怀里蹦出来，跑到桌子上抽了一只百合花，那是刚才项斯白特地让佣人留下的。
“我很喜欢百合，但是一室的百合太香了，一只刚刚好。”苏可说着，灼灼地看着项斯白。
她弯身用唇在他的下巴上碰了碰：“不要着急好吗？”
“给的太多，会吓到我的。”
项斯白抬头，追着苏可的唇有些不满地想要再次含住，可苏可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退后了两步：“我要回家了。”
“让方勤送你。”项斯白说：“听话。”
方勤再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项斯白坐在桌边低头看着平板，他身边的百合花开得正好，阵阵幽香直往方勤鼻子里钻。
“送回去了？”项斯白问。
方勤点头，随即有些迫不及待的对项斯白说：“查出来了！”
发布会期间，方勤带着人一直严密关注着网上的动向，他们的感觉没有错，的确有人组织水军下场。盛柏本就是做这个的，轻而易举地便将身后的推手薅了出来。
“是光和星辰下了场。”方勤说。
“光和星辰？”项斯白反问了一句：“确定吗？”
这个水军公司的名字，身在娱乐圈的项斯白怎么可能陌生。
他伸手将方勤手里的资料拿过来，低着头飞快地看着。
光和星辰是个水军公司，项斯白和方勤在此之前猜测过很多人会下场，唯独没想过，居然是光和星辰。
原因无他，光和星辰，是星寰旗下的。
项斯白将平板扔回给方勤，整个人身体后仰，以一个舒适的姿态靠在椅背上。
“有点意思。”
“方勤，约人。”
两个小时后，方勤推着项斯白踏入了酒吧。
八九点的时间，酒吧正是人声鼎沸的时候，项斯白不大喜欢这种地方。方勤的脚步飞快，没多时便带着项斯白停在了一个包间门前。
“他就在里面了。”
项斯白没再让方勤继续跟着，他一把将面前厚重的包厢门推开。
里面传来的难闻味道让他厌恶地皱了皱眉，浓烈的烟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酒精味道直冲而来。
项斯白看着里面的场景，眼神幽深，有什么东西划过，却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
他操控着轮椅往前走，一路上轮椅碰撞酒瓶的声音乒乓乱响，惊醒了仰卧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人。
秦凉睁开有些迷蒙的眸子，灯光晃得他眼睛眯了起来，他伸手去不远的桌子上摸，胡乱地摸了半天才成功摸到一个半满的酒瓶，他闭着眼睛看也没看地就往嘴里倒。
浓烈的酒精顺着秦凉的嘴角滑下，将他的脏污得看不出来原本模样的衬衫打湿，因为仰躺的关系，酒精呛进了气管，秦凉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
熟悉的讥笑声传来，秦凉这才如梦初醒，他慢吞吞地撑起身子，抬头看向来人。
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暴怒和辱骂，项斯白看着秦凉用险些对不上焦距的眸子看了眼自己，随即胡乱地在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烟，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
“来一根？”秦凉叼着烟，一个屁股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项斯白乌沉的眸子看着他，没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秦凉又问，问完他低声笑了起来，烟圈从他口鼻中溢出，他大概自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于是换了一个问题。
“你来找我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项斯白将轮椅推进，只推到轮子顶着秦凉的脚才肯停下。秦凉看着即将碾过来的不闪不避，只是脸上的笑意越发得大了起来。
“起来！”项斯白说。
秦凉嗤笑了一声，随即将烟头按在项斯白脚下的地毯上，刺鼻的烟味蒸腾而上，烟雾中，秦凉抬起一只手，仰着上身搭在身后的沙发上，就那么直愣愣地与项斯白对视。
挑衅意味明显。
“这种时候你居然有功夫来搭理我。”
“项斯白，笑话看完了，现在可以滚了！”
秦凉的笑意扩大，眼中却空洞一片。
项斯白眼睛闪烁，再一次向秦凉碾了过来。
“你疯了？！”秦凉将腿猛地收回，怒目而视着项斯白。
“秦凉。”
“我没兴趣看你撒疯，更没兴趣笑话你。”
项斯白环顾这间阴暗的酒吧包厢和四周堆成小山一样的啤酒瓶。
他低下身子看着秦凉，秦凉的眼睛是空洞的，可项斯白的眼里也没有秦凉。
“你觉得，你现在有让我笑话的资格吗？”
项斯白的话音落下，秦凉愣了一瞬，眼中闪过屈辱，他的拳头攥起随后又不知道想到什么般松开，随即便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口：“随你说什么吧。”
他拎起个酒瓶往嘴里灌：“说完了就滚吧。”
项斯白对于软硬不吃的秦凉有些意外，即使两人从一开始就站在了情敌的对立面，可他却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