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打板子是有技巧的。
如果一板子下去皮开肉绽,那接下来打下去,疼痛还可以忍受。
但如果一板子打下去没有破皮,臀部肿起,那疼痛就要加倍,完全无法忍受。
施刑的衙役很关键,让受刑者破不破皮,全在他们手掌之间,若是受刑者之前得了好处,那就打破皮。
现在萧战亲临京兆府大堂,两个施刑的衙役自然不敢徇私舞弊,用足了力气,两板子下去,打得郑剑屁股高高肿起,就是不破皮,痛得郑剑是死去活来。
“莫打了,我招!”
郑剑大叫。
这郑剑也是看明白了,若是嘴硬到底,这二十大板打下去,他这一条小命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反正也是死,还不如痛痛快快承认,也省去了皮肉之苦。
衙役退去,郑剑已一身是汗,颤声道:“账本记得都是真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混账东西!原来你真的如此大逆不道!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儿子!”
郑荣气得大骂。
萧战却并没有理会郑荣,他自然知道,郑荣如此说,是想撇清他与郑剑的关系,不过,要说这事郑剑是瞒着郑荣做的,萧战却很难相信郑剑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郑剑看向郑荣道:“爹,你别不管我啊!”
郑荣气得脸色铁青,不再理会他,对萧战道:“孽子若有罪,请帝君重罚,他所做一切与臣无关!”
“爹,你咋能说没关系呢?你是知道的啊!”
“畜生,闭嘴!”郑荣大骂,就要冲过去打郑剑。
“放肆!”
萧战大吼一声。
“郑荣,你以为这是你家里吗?若再藐视公堂,你也免不了受那皮肉之苦!”
萧战这么一说,郑荣只好停止了脚步,无奈的退到一旁。
管重叔道:“郑剑,你到底如何卖国求荣,你还有何同谋从实招来!”
郑剑苦着脸,缓缓开口:“两年前,有人找到我,说是可以让我发财,只需我利用关系向东夷走私一些货物即可,我想着赚些钱财,就利用我爹的关系帮着这些人向东夷走私粮食,可没成想……”
“没成想,这些人竟然是暗网成员,他们掌握了我走私的把柄,以此为要挟我为他们搜集大赢的情报,向东夷走私粮食和兵器,我只能越陷越深,为暗网卖命。”
管重叔问:“你的同伙还有谁?”
“除了和记钱庄外,还有几十家米行、铁匠铺参与其中……”
当下郑剑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将他与暗网勾结的事全部交待,其中牵连的官员足有上百人,甚至包括郑荣也都被裹胁其中不能幸免。
萧战一听大怒,没有想到,一桩简单的杀奴案,结果却牵扯出这样一桩惊天的叛国案。
当下管重叔根据郑剑所交待,派出衙役缉拿所有涉案人员,只一夜间,就抓了三百余人。
原本萧战以为暗网遭到了打击后,在京师已没有什么势力,现在看来,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这暗网势力盘根交错,京师中竟然有如此多的余孽,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三日后,案件完全水落石出,涉案人员均已落网。
以鲁国公郑荣父子为首的为东夷搜集情报和走私物资的组织被一网打尽。
郑荣父子全部被判处凌迟,家产充公,所有参与其事的三百余人全部斩首。
京兆府大堂之上,管重叔立于堂上,萧战坐在一旁。
管重叔宣判之后,郑荣父子面如死灰,被衙役拖了出去。
萧战让人将小家丁陈树带到了大堂之上。
经过这几天的调养,陈树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特别是他听说郑荣父子已被判处凌迟,心中对萧战无比感激,挣扎着跪在地上不断给萧战磕头。
萧战道:“你一个小小家丁,竟然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浪,让这三百多名官员掉了脑袋,现在朕已为你的情人洗刷冤屈,而且朕已颁布了废奴法令,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你有什么愿意尽管提出来,朕当助你实现。”
陈树感激得已是涕泪交加。
“我不要什么赏赐,我只愿带着玉儿的尸身回乡,从此平淡生活。”
“嗯,那朕就赐你钱一百贯,良田十亩,你回乡去吧!”
“谢帝君!”
陈树现在已知道萧战的身份,对萧战恭恭敬敬磕了个头,然后挣扎着站起,拿着拐杖缓缓向外走去。
萧战觉得这个陈树是个很聪明的人,以一己之力掀翻了当朝三百多位官员,他已得罪了整个大赢的官场,想要在京师立足很难,还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度过余生。
当下案情向天下公布,一时之间,百姓大哗。
谁也没有想到,萧战竟然为一个奴隶做主杀了鲁国公父子以及三百多位官员。
这在以前是敢想象的事情。
看来,帝君是下了决心要废除奴隶制,谁要阻挡,怕是要受到无法承受的处罚。
也就在这时,户部尚书钱谦钧第一个站了出来,表示要拥护帝君,释放所有奴隶,哪怕是府中留用之人,也都给与自由之身,来去自由。
有了钱谦钧带头,朝中大员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