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内,于益川来到张成光近前。
“张相国,为什么要下令射杀钱谦钧?”
“帝君蒙难,钱谦钧与帝君一同进入燕军大营却活着回来,钱谦钧必是背叛了帝君,哪怕将他射杀也不为过!”
“张相国,你到底在哪里听说帝君已死的消息?”
“燕军中有老夫的探子,所以老夫自然能得知。”
“那探子在哪里?”
“让张贵进来!”
张成光大吼一声,随后,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走入大堂之中。
“张贵,你可是亲眼看到帝君被杀的?”
“确是如此,帝君刚到军营,就被燕军乱兵乱刃分尸,真是太惨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贵还挤出了几颗眼泪。
“张贵,当时城门关闭,你是如何回到京师的?”
“小人趁着夜色逃出了燕军大营,然后来到京师城下,是张北寒将军让人扔下绳子,小人攀绳爬上了城墙。”
“帝君死时穿的什么衣服?”
“帝君穿着五爪龙袍。”
“龙袍是什么颜色的?”
“好像是黄色的。”
“你确定?”
“小人确定,帝君当时穿的确是黄色的龙袍。”
“胡说!帝君此次前往燕军大营,穿的是紫色龙袍,张贵,你在撒谎!”
“噢,当时天黑,小人确实看不太清楚,现在想来,帝君确实穿的是紫色龙袍!”
一听这话,于益川双目尽赤。
“帝君出城前,穿的是黑色龙袍!”
“这……”张贵脸上出现一层细密的黑线,已无法自圆其说。
“张成光!帝君并没有遇难,你控制京师,箭射钱谦钧,捏造帝君遇难的假消息,莫非想造反吗?”
张成光脸色一阴,狠狠瞪了张贵一眼。
“没用的东西,连这点事也办不好,滚出去!”
张贵慌忙退下。
张成光看向于益川,决定不装了,摊牌了。
他缓缓说道:“于大人,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萧战成昏庸无道,我等都是先帝旧臣,当同心协力,废除昏君,另立新君,如此大赢才有希望。”
“张成光,你这乱臣贼子,竟然谋反,想要弑君,其心可诛!我于益川定不饶你!”
于益川大吼一声,冲过去抡起老拳对着张成光就是一拳。
“砰!”
张成光顿时被打了一个熊猫眼。
“来人啊!”
话音落地,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已冲入了大堂之中。
“把他给我关起来!”
“张成光,乱臣贼子,吾必杀汝!”
于益川与张成光扭打在一起,一把抓住张成光的头发,嘴巴就咬了下去。
“啊!”
张成光惨叫一声,半个耳朵竟被于益川的牙齿生生咬断,鲜血直流。
“啊!”
“快把这疯子带走!”
“把相国耳朵抢回来,趁着热乎劲儿还能粘上!”一个家丁叫道。
一听这话,于益川用力咀嚼,如同嚼猪脆骨,嘴里发出一阵咯嘣声。
张成光的耳朵被于益川嚼碎咽进了肚子里。
“于益川,你等死吧!”张成光痛得直咧嘴,气得脸都绿了。
“把于益川给老夫关起来!”
几个家丁这时终于制服了于益川,将于益川押了下去,于益川一路大骂不止。
张成光用手摸了摸断耳处,只见一手鲜血。
“哼!等此事一了,老夫定要将于益川千刀万剐!”
张成光让人用白布将伤口包扎了一下,叫来了一个下人。
“去城头告诉寒儿,于益川自己送上门,已被我抓了,这京师之中再无阻力,让他一定守住城门。”
“相国,少爷派人送信,燕军大军已到了城下,即将攻城,事情紧急,立即按原计划行事。”
“燕军要攻城了?”
张成光吓的一愣,随后有些慌乱的说:“快!按计划行事,千万不能让燕军攻破京师城……”
就在相府之中乱成一团之时,京师城,宣武门城头。
张北寒身披铠甲立于城头,心中很是惶恐。
城外,五万燕军士兵不断向城门靠近。
远远望去,城外人山人海,黑鸦鸦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燕军阵中驶出,片刻之后,已来到距城门三百步外。
马车之上,一英武少年身穿黑色龙袍立于城头,用手指向宣武门。
“张北寒,你想造反吗?”
张北寒不答,身后有小校却惊恐道:“张将军,城外马车上好像是帝君啊!”
“胡说!帝君已被叛军杀死,马车上定是有人假扮帝君,来人,与我将这假帝君射杀!”
“张将军,我们的弓最多只能射三百步,无法射到那假帝君。”
“一群废物!”
张北寒气极败坏,对城外寒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假扮帝君来诈城,这是死罪!”
“城外的燕军听了!你们身前的是假帝君,莫要上当!”
黑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