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着一张发黄的旧照片,上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携着自己美丽的妻子,还有一个小男孩,比着剪刀手。
看拍摄日期,都是十多年前了。保存的这样完好,一看就是有心了。
陈明仔细打量了许久,内心一种不安的情愫渐渐升起,这张照片,似乎在哪里见过,这里面的情景,自己总有一种经历过的感觉。
“陈哥,陈哥。”谢飞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伸手,诊脉了。”
陈明这才缓缓抬手,将手放在了枕头上。却见张神医奇怪的看着自己:“小兄弟认识这照片上的人?这是张某的故人,已经辞世了。”
“张神医开玩笑了,我哥都痴傻这么多年了,这都是第一次来县城。”谢飞烟连忙打着圆场。
“哦,那就难怪了。”
张神医搭着陈明的脉搏,眼神微闭,手指摁压着脉搏,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
房间里变得极为平静,连呼吸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见,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良久,张神医终于松开了手,靠在太师椅上,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陈明,看着他的脸色,又看了看他的眼睛。
一番诊治下来,却是一言不发。
“怎么样张神医,我哥这痴傻的症状有没有缓解的可能。”谢飞烟都没敢问能不能治愈,但凡能缓解都已经是很好的事了。
“不好说,不过这并非先天之疾,还有一丝治的可能性。”张神医顿了顿,接着说道:“陈兄弟是因为受过惊吓,才变成这样的吗?”
“对。”谢飞烟说道:“我哥小时候被一只饿狼扑在了地上,一口咬住了脖子,人救过来了,却神志不清,说话经常结巴,前言不搭后语。脑子都不如正常人思考的一半。”
谢飞烟说着,陈明就坐在椅子上,扣着自己的手指甲,把几个指甲里的污垢扣出来,堆在一起,又挤在大拇指里面。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明缓缓将大拇指塞进了嘴里,嘴角咧出灿烂的笑容。
那个小侍女正好看见这一幕,别过头作呕的声音传来,谢飞烟也是眉头一皱,这一幕,着实让人心里发毛。
张神医好歹见过这么多的世面,微微一笑,连忙喝了口茶水:“陈兄弟还是憨态可掬呀。”
什么憨态可掬,二十大几的人了,还不如直接说傻的可爱好了。
“这样,我开一个方子,你照方抓药,吃上两个星期,再看看情况。”张神医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药材,剂量,良久,一张盖着戳的药方就递了过来。
“按方子抓药,早中晚各一次,药趁热喝。”
小侍女拿起方子,装进一个信封里面,递给张神医,张神医拿起一根毛病,在上面郑重写下自己的姓名张伯庸三个字。
“拿上这张药方,去林家药铺抓药,其他地方的药我不放心,药效不好,会影响治疗效果。”
“谢谢张神医,这诊金?”谢飞烟连忙说道。
“不必了,我见与这位小兄弟有缘,就不收了,赶紧抓药治病去吧。”
“谢谢张神医。”
谢飞烟扶着陈明从房子里出来,陈明却倚着墙壁,真气四散,只听见里面小侍女说道:“张老,这一张药方,拿走的话,您正常可是收费五千的,今天咋不收费了。”
“有点像,有点像呀。”张神医嘀咕道,点着一根旱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并不作答。
一下楼,谢飞烟看着陈明,拇指还停留在嘴巴里,再也忍不住了,扶着墙角呕吐起来。把人恶心的哦,这到底是做样子,还是真的如此,自己以前咋没有发现呢。
“陈哥,咱们差不多行了,不要太……太过分。”谢飞烟说道。
陈明嘿嘿一笑,嘴里吐出来一层塑料,特么自己怎么可能傻到这个地步,还不是为了做戏。
二人坐在车上,谢飞烟打开信封,拿出里面龙飞凤舞的药方,上下打量:“陈哥,你能看得懂吗?”
“切。我咋……咋可能。”陈明无奈的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若非大衍道经的传承,自己跟文盲有什么区别。
“OK,我有办法了。”
谢飞烟将药方拍了下来,裁剪成四份,每到一个中药铺,就拿出药方让人辨认,给一百块钱小费。
为了保险起见,每一份,都是两个人辨认,然后用简写的字记录下来。如此一来,一张大家都能辨认的药方便出现了。
“给。”
陈明接过一看,这药方开的可真是绝,每一味药材,剂量都是恰到好处,多出一分,便有三分毒气,少上一分,便失去了方子的意义。
如果这方子用在正常痴傻病人身上,配合治疗,肯定能达到缓解的地步,看来张神医之名,并非虚张声势。
“现在我们去哪儿?”谢飞烟问道。
“抓……抓药,吃……吃药。”
林家药铺在闹市区,上次陈明就来过。不过这个药铺,只是林家依靠门面,开了一个药铺。林家实际的产业,还是以药材收购批发为主。
最巅峰的时候,林家的药材行业一直远销海外,一个月的营业额,足以抵得上凉河药材厂半年的量。
不过后来家里出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