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眼睛看向陈明,眸子黯淡无光,犹如繁夜星辰被云雾遮盖一样。这已然不是正常人的眼神,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张开眼一片灰蒙。
屋子里的人看见有人进来,连忙站起身,一个个热情的打着招呼。一人看向村长,问道:“村长,这几位是?”
“这是上面视察的领导,尤其这一位,乃是省里有名的老中医。正好被我碰上,也许他们就有救了。”沈金忠说着,看向三人。
三人乃是很健谈的,说起话来嘴皮子跟机关枪一样,年龄也不过二十多岁。可是现在,他们呆呆的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哎,村长带着领导来了。”一个人大声喊道。
“啊,哦,村长来了。”三个人犹如大梦初醒,站了起来,木楞的打了个招呼,再没任何动静儿。
“这就是现在的情况,他们白天跟正常人没啥区别,就是浑身长着痘痘,痘痘痒起来往死了挠。”
男人看了看他们,有些畏惧的说道:“但是一旦到了晚上,他们双目无神,目光呆滞,有时候连人都不认识,最关键的是……”
“是什么?”王守礼问道。
“是他们会不自觉浑身颤抖,就像中邪了一样。”
这个村民说罢,众人只觉得背后一凉,似乎一股不详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哐啷”
当此时,一阵风吹来,门被吹开,一阵冷风吹来,几人连忙回头,漆黑的夜,风吹着,院子里亮着灯,远处的山朦朦胧胧,隐隐约约。
有一个胆小的人,额头都冒出了汗渍,这感觉,着实太恐怖了。
几人刚刚回头,只见那三个人翻着白眼,浑身抽搐,一口白沫从口中流了出来。
“啪嗒”一声,一个人从椅子上掉了下去,斜躺在地上,双手蜷缩在一起,两只脚蹦的直勾勾的。
另外一人,躺在椅子上,头高高的抬起,双目尽是白色,脸色灰暗,没有一点血色。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男人突然喊道,整个人哆嗦着向后退去,一脚踩在了一个铁瓷盆上面,发出“哐啷”的声音。
“王老,这可咋办呢?”沈金忠无奈的说道,看得出来,他也是极为害怕,但他是村长,就算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待着。
“摁住他们。”
王守礼皱着眉头,款款将手放在年轻人的手腕上,良久,王守礼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对着陈明轻声说道:“我看不懂。”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如果连王守礼都看不出来,那这病,或者说,这压根儿就不是病。
“陈兄弟,你看咋办?”
陈明走上前,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脉象细弱游丝,几乎不可探查,陈明加大了力度。
即便不用真气,以大衍道经所记载,医术比起王守礼,也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再……再看看。”陈明说罢,一缕肉眼不可见的真气,窜进年轻人体内,下一秒,年轻人突然平躺在地,没有一点动静。
同样的办法,陈明制住了另外两人。原本喧闹的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所有人看着陈明的眼神充满了不解,这犯病抽搐的两人,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呢。
沈金忠疑惑的问道:“王老,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这位小兄弟嘛,会奇门遁甲,就是先让这三人睡一会儿,等到明天我们再看。”王守礼说道。
“奇门遁甲,我靠,这小兄弟真人不露相呀,真是太牛逼了。那就麻烦这位兄弟了,一定想办法,把这几位小兄弟治好呀。”
沈金忠语重心长的说道,可是这人,却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这三个人都这个样子了,他作为村长,不送医,不请迷信,就这样在这儿耗着。
王守礼随口答应,简单交代了几句,三个人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呀,我咋看不懂呀。”沈亮傻乎乎的问道。
“我也看不懂呀。”王守礼说着,看了看陈明,三人在沈金忠的带领下,回到了家里。
山里人睡觉都早,不到11点,都已经睡着了,陈明坐在房顶上,目光远远的看向村民活动室。那里建在一处平底上,站在这里刚好能够看见,漆黑的房子没有半点动静。
凉风吹过,陈明一站就是一个小时,午夜时分,整个村子都被笼罩在黑夜里。
而村民活动室里,突然,一见屋子里面的灯被打开,一缕灯光照了出来。
不多时,一个男人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两大袋子东西,推门走了进去。
隔着老远看去,屋子里人影幢幢,似乎有五六个人,他们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陈明突然站起身来,从二楼房顶一跃而下,一股脑扑进黑夜里,速度之快,比起山间的野兔还要快上几分。
眨眼之间,陈明来到村民活动室的院子里,跳上屋顶,一个倒挂金钩,脚勾在屋顶上面,身体向下探去。
隔着透明的窗户,陈明愣在了那里,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里面,若不是有人推门出来,恐怕,他是如何都想不通,会发生这种事。
屋子里头,六个人围着一张茶几,茶几上面摆满了吃的,还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