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刚走了不到两公里,陈明突然说道。
车子刹停,王守礼差点没飞出去,此刻他正拿着一本医书看着。
“怎么了陈兄弟,我这老棺材本儿可受不了呀。”
“调走,绕过……赵家,东山公馆。”
陈明说罢,司机没有任何犹豫,轮胎都磨冒烟了,一个转向,车子朝着另一边驶去。
司机乃是王守礼最忠诚的一个徒弟,名叫王忠,跟着他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车子沿着另一条路,直接来到于锋的别墅门口。
那辆破旧的车停在门口,别墅外面的花圃里乱糟糟的,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打理。
三人下了车,来到别墅里面,大门紧闭,却有一股幽香传了出来。
“这……”
王守礼蓦然紧皱眉头,鼻子嗅了嗅,露出一脸震惊之色。
“王老……知道……这……这香味儿?”陈明问道。
“不……不敢保证。”
陈明微微一笑,摁响了门铃。
“谁呀?”里面出来于锋的声音。
“陈明。”
于锋惊慌失措的打开了别墅门,探出头来,问道:“陈先生还有何事?药材不是验过了吗?”
“再验……一下。”
陈明推开门直接闯了进去,门口的药材一眼扫过,直接朝着二楼跑去。
“你干什么?站住。”
楼上的香气越来越浓郁,闻着那香味儿,肾上腺素一下攀升到极点。
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屋子里一张大理石床,底下烧着一盆炉火。
上面躺着一个花季少女,盖着厚重的被子,面容苍白。
而她手里,却拿着一根老烟管,冒着白烟,散发出一阵阵的幽香。
她猛猛的抽上一口,仰起头,眼睛闭在一起,一脸满足的模样。
“你……你给我滚出去。”
于锋愤怒的看向陈明,一拳朝着他的脸上砸来。
陈明轻松抓住了他的手,说道:“极寒重症。”
听闻此话,于锋一下沉默了,浓重的黑眼圈包裹着一颗不太明亮,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不治了,没用。”
于锋走进去,轻抚着女孩的头发,目光呆滞。
女人自顾自抽着烟,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我师傅可是本省著名的王守礼王老中医,若不是陈先生邀请,他才不会来呢。”
王忠突然说道,这块省里有名的招牌就是管用,于锋突然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打量了半天,跪倒在地。
“求王老先生救命。”
王守礼点了点头,揭开被子,她的身子轻如蝉翼,大腿也不过陈明的臂膀粗细。
王守礼拿出就诊的家伙什,仔细诊脉了一番,目光呆滞,她望着女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陈先生,借一步说话。”
“不用,就……在……在这里说吧。”
于锋握着女人的手,脸上挂着一丝苦笑。
“她体内积寒已久,大热天也得生火捂着被子取暖,而且一日经三次周身之痛,那感觉,就像被无数只虫物噬咬一般。”
“只能吸食特质毒品止痛,他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了。”
“药已经不起作用了,只能用赵家提供的特制毒品。”于锋淡淡的说道。
那双眼睛宛如死寂,犹如黄昏日落,没有一点生气。
“什么?赵家特制的毒品。”陈明心里一紧,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于锋看向陈明,说道:“那药材之中全部都是杂草树根,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再跟赵家打交道了。”
“我感谢你为小女治病,可是这病治不好了。”
哼,区区一个赵家,还翻不起多大的浪,陈明暗道。
他抓住女孩脉搏,一番探测下来,果然是先天寒疾,即便大衍道经所载,也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事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无药可治。
“谁……谁说……治不好。”
陈明抓住女孩的烟管,一下子摔碎在地上,女孩瞬间面容扭曲,浑身抽搐。
下一刻,陈明将一枚银针扎在她的身上,紧接着又是一枚。
片刻功夫,女孩的身体上已经扎满了银针,如长满尖刺的刺猬。
而她蜷缩的腿却渐渐伸开,平躺在大理石床上,抽搐的面容也恢复了平静,眼睛紧闭着,露出一根根修长的睫毛。
若非病痛折磨,这也是个花季少女,本应该穿着裙子开开心心去上学的。
良久,陈明突然拔掉银针,一缕黑血从女孩子的鼻子里面窜了出来,漆黑如墨,寒冷如冰。
“这……这。”王守礼惊讶道:“寒气被逼出来了?”
于锋摸着女孩子的胳膊,身体竟然渐渐有了一丝温度。
女孩慢慢睁开眼睛,虚弱的说道:“爸……爸。”
于锋累流满面,跪在陈明面前,“哐哐哐”磕着响头,说道:“以后,我于锋这条命就是您的,不管刀山火海,听凭差遣。”
“嘘,保守……秘密。”
这只是缓解罢了,若是真要治好,还需足足7次。交待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