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一间卧室里,一个老头静静的躺在床上,须发皆白,嘴唇紧闭,看上去沧桑无比。
说是卧室,足足有六七十个平米,设备一应俱全。
就连医院专用的供氧机,心电监护仪全部都有。
并且请了当地一家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和两名特护,24小时看护。
的确是大家手笔呀,这一套下来的费用,恐怕都不比自己卖10个人参低了。
不过,以柳家的实力,这都不值一提。
“姐姐……你坐……我……尿尿。”
陈明让张彩花坐在另外一间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偷偷走了出来,趴在柳老所在的病房门口。
因为陈明知道,一会儿的事,肯定不会普通。
屋子里堆堆囔囔挤了满了人,却没有半点声音。
王守礼拿过一个精致的枕头放在床边,拉过老头的手,仔细的诊脉起来。
良久,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疏散,眼睛却始终闭着。
所有人的心,都随着他的眉头,提心吊胆的。
良久,王守礼站起身来,说道:“待我酝酿一下。”
随后,其余四人尽皆把脉,不过,看其脸色,似乎不怎么自然。
“柳总,恕我无能,就先告退了。”
四人中,三个人告了个别,拎起箱子便离去了。
房子里只剩下王守礼和另外一个老中医。
二人坐在沙发上,各自写出一副药方。
“二位神医呀,柳爷爷现在水米不能进,就是这方子再好,也起不到作用呀。”着急的说道。
“啊……这。”那位老中医迟疑片刻,看着旁边稳如泰山的王守礼,心里顿时明白了:“既然如此,还请王老施针,在下告辞了。”
感情,这早就是安排好的嘛。若论针灸这一道,不说本县城,就是本市,也没有几个,能与王守礼一较高下的。
只见王守礼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站起身来,对着柳青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用针灸这一个办法了。”
“那就请王老用针。”柳青云说道:“只要能让家父苏醒,诊金自然不在话下。”
对于这个正常诊脉都收500的家伙,柳青云自然知道他的软肋。
果然,王守礼从他的皮箱里拿出一套崭新的银针,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银针,王守礼也是花了大价钱才得到的。
若不是面前的人是柳青云他爸,这银针,一年半载也用不上几次。
王守礼拿出银针,消毒,稳稳的握在自己手上。
“柳老这是气血阻逆,阴阳不调,应该疏肝理气,慢慢调养。人参大补,只会加重气血失调。”
“所以不是人参的问题,也不是用药的问题,而是不知道这病根在哪儿。”
王守礼说罢,周围的人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唯独陈明皱了皱眉头,气血阻逆是不错,疏肝理气是不错,可是这个针法从您手里使出,那问题就大了。
眼见王守礼就要下针,陈明不由得脱口而出:“住手。”
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卧室,众人循着声音看来,只见陈明扒着门框,露出半个小脑袋。
“刚才是你喊的?”张公子斜眼看来,眸子中充满了怒火。
“嗯嗯。”陈明点点头。
“妈的,你还敢捣乱。”
张公子名曰张小伟,也是这县城有名头的大户,更是柳夕瑶的追求者,现在不表现,更待何时。
他伸出手朝陈明的领子抓来,陈明扒着门的手一松,倒在地上,突然站起身来,一头顶在在张小伟的肚子上。
张小伟被这一头撞得,竟然疼的直不起身子,躬着腰,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渍,用手指着陈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不经意,可是一切都在陈明的算计中。暗运真气下的劲道,这一头的威力,不比他一拳的威力小。
“小伟也太毛毛躁躁了,去把他扶到沙发上。”柳青云说罢,随即又看向陈明:“刚刚是你说的住手。”
“嗯嗯。”陈明点了点头。
“为什么?”柳青云问道。
“他这……手法……不……不对,治不好。”陈明说罢,王守礼脸都黑了。
“柳总,这是我的病人。”王守礼突然说道:“这人是个傻子,刚好在我哪里医治过。不过,我银针下去,应该是好了呀。”
随即,王守礼握住了他的手,把起脉来:“不对呀,怎么还是经脉堵塞。”
王守礼一阵疑惑,倒也没放在心上,只觉得是效果还未出现。
“傻子,傻子也跑到老爷子的病房,给我撵出去。”柳青云脸一黑,气场一下子就显露出来,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等等……针……真有问题。”陈明结巴道:“这……这样下去……活……不过三天。”
“妈的。”张小伟怒斥一声,刚想站起身,又疼的坐了下去:“一个傻子,竟然跑到这儿捣乱。”
随即,他眼珠轱辘一转,一心想要报刚刚的一箭之仇:“既然这样,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什……什么赌?”陈明傻傻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