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小秦淮”路灯就变得越是稀疏,据说这里的路灯是小秦淮暗门子的姑娘们故意破坏的,这都是为了生意,初冬的夜刮起了阵阵冷风,走在路上的郭汝缜忽然停了下来,月色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月色之下郭汝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风衣的领子,骤然之间,郭汝缜转身、拔枪!
两把勃朗宁从怀里拔出来的时候已经蹭开了机头,两把勃朗宁在郭汝缜的双手上以冲锋枪一般的速度射击,金陵寒冷沉寂的冬夜被暴力的枪火撕成碎片,皎洁的月色也枪口的赤红色的火焰压制下显得暗淡。
一团团血雾在郭汝缜身后的法国梧桐树上迸射出来,血雾之中,法国梧桐树下随着一声爆炸暴起一团白色的烟粉,依旧是忍者的逃生技,不过这些小伎俩第一次在郭汝缜面前就没有效果,更不要说今晚再次面对郭汝缜了。
一个身形消瘦的蒙面黑衣人倒在法国梧桐树下的地面上,他的双腿被郭汝缜击中八枪枪,肩膀和大臂也被击中六枪,小腿总共两枪,一共十六颗子弹,全部打在了他的运动系统。
十六颗子弹子弹击中对方的部位十分巧妙,一方面都避开了身体的要害,不至于让对方身中多枪而失血过多,但是中枪点又足够让对方无法动弹。子弹在忍者的大腿上撕开了六道口子,这六道口子均是人体大腿发力的关键肌肉的所在,小腿上的两枪在腿肚子下方和跟腱连接的地方,肩膀和大臂上的六枪亦是如此,子弹甚至避开了主要的血管,所以忍者身上虽然中了十六颗子弹,却没怎么流血,但是不能动弹。
这是大师级的医学技能和大师级射击技术的完美融合,这样精准的射击就是为了留活口,此时此刻这位负责跟踪监视郭汝缜的忍者躺在地上,身上的十六处伤口让他无法动弹。郭汝缜将勃朗宁插入腰间的枪套同时缓缓走到忍者的跟前,他俯下身将忍者脸上的黑色面巾扯了下来。
月色下一张苍白枯瘦的脸露了出来,枯瘦的脸上一双眼睛充满了极度的恐惧。
郭汝缜轻轻地说:“你是日本忍者,甲贺法忍派。”
郭汝缜的话落地,忍者的眼神中恐惧更甚,这时候郭汝缜对着远处黑暗处的一个屋角喊了一句:“我早就发现你了,你也不要躲躲藏藏了,赶紧出来吧。”
郭汝缜话落地,黑影的屋角后面一个黑色的影子纵身跃下,同样是一身黑衣忍者的打扮,可是从身形上看这是个女人。
女人揭下自己蒙面的面巾,月色之下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山口惠子。
郭汝缜温柔地看着山口惠子,这个女人曾经与郭汝缜有过多少次饱含激情的“负距离”接触,她的身心都已经交给了郭汝缜,而郭汝缜了解她身上的全部甚至每一寸肌肤,所以早在遭遇跟踪者的第一晚郭汝缜几认出了她。
“师妹。”
躺在地上的忍者率先出了声,而山口惠子则是直接扑到了郭汝缜的怀里,郭汝缜抱着山口惠子的肩头温柔地问:“我让你和叔叔离开这里,你为什么不走?”
“我要留下来保护你,还有,走了以后我会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我的身边没有你。”山口惠子的这句话声音很小,可是地上的忍者还是依稀听到了,他的眼神中顿时失去了光彩,整个人在这个瞬间变得萎顿了起来,好像那些蹲坐在太阳底下的老人,失去了生的欲望。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枪声会把巡逻队引过来,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说吧。”郭汝缜拍拍怀里的山口惠子然后抱起地上这个跟踪自己的忍者走去。
山口惠子乖乖的跟在郭汝缜的身后,刚刚一句“师兄”就足以说明,郭汝缜已经知道了很多。
在一处闲置的院子里,郭汝缜将山口惠子的师兄放在了一团干草上,当年日本鬼子攻入金陵,四十万人金陵人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残忍的杀死了三十万,这些年虽然日本军方不断从占领的例如伪满洲地区迁移人口,可是现在的金陵并不缺少这样的院子。
郭汝缜率先开了口说道:“惠子,你应该发现了,我的目的就是要抓活口,所以师兄身上没有致命伤,凭借我的膏药,两天之内这些外伤就会恢复如初,不过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师兄要对我放下敌意,并且与我开诚布公。”
“先生,这是我的师兄山鬼,他很早就为了师傅来到满洲。”山口惠子很细心地给师兄包扎着伤口,然后温柔的问:“山鬼师兄,你怎么成了井田裕太郎的人,还有,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师妹,你还是先说说,你怎么和这个中国人搞在一起了!?你们好像很.亲密!”
山鬼的语气中满是恨意,不过郭汝缜看得出来,与其说是恨意,不如说是醋意。
“师兄,是郭先生救了父亲,他现在是咱们甲贺法忍的掌门人。”山口惠子说着拿出了掌门信物“滴血双狼刀”。
“师傅他老人家可好?掌门人,怎么可能!”
“父亲被日本特高课加藤囚禁,所幸郭先生费劲心思将他搭救了出来,先生让我和父亲回国,可是作为报答,我和回国安顿好之后就再次回到华夏,一方面保护先生,另外一方面按照父亲的安排,找机会找到你和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