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明台狠狠地剁着葱姜蒜,菜刀和菜板撞击的声音响彻整间厨房。
“你下那么大劲干吗?菜板又不是出气筒。”阿诚喊道。
明台道:“我帮你做饭,卖力气也有错?”
“你受什么刺激了?”
“被蛇咬了。”
“是被白蛇咬了吧?”阿诚问,“失恋了?程锦云不理你了?”
“我失心疯了。”说完,又继续剁起来。
“你别帮了,越帮越忙。”阿诚皱了皱眉,说着便夺过明台手里的菜刀。“去看看面粉厂的账目吧,你不是要学着自己管理面粉厂吗?”
“就不!”
阿诚说:“你跟我置气,没用。”
“对。”明台负气道,“得找个说话算数的。”
明诚喊道:“你能少砸磕我两句吗?”
明台说:“许你们做,不许我说?”
“我们做什么了让你这样含沙射影的。”
明台直言道:“做汉奸!”
“出去!”阿诚顿时来了气。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啊。”明台想了想,决定再试探一次,故作恍然状,“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面粉厂的管理问题?我不喜欢按部就班,你们的那一套不行,既然决定要解决掉难题,就快刀斩乱麻罗。”说完,拎起一把水果刀直冲出厨房。
阿诚一愣神,感觉不对劲,提着菜刀就追了出去。明台冲到客厅,不等阿诚阻拦,抡刀抛了出去,水果刀稳稳地插在柚子上。此时,明楼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倏地听到阿诚的喊声:“你干吗?”缓缓地睁开眼,头也不回地注视着面前的水果刀,一语不发。
明台狡黠道:“不干吗。”
阿诚气恼:“你想干吗?”
明台一脸得意:“你以为我要干吗?”
“别胡来。”
“怪了,我在自己家切水果也犯法啊?”边说着边走到明楼面前坐下来,拔出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切着柚子。明楼无动于衷,不急不恼地说道:“刀法不错,切水果大材小用了。”
“我也这么想,打算明天买条蛇来,剥蛇皮,炖蛇羹,就用这把刀,挺顺手的。”
“你不是喜欢蛇吗?那天还说要带着程锦云要去看《白蛇传》,这才几天呀,恨成这样?”
明楼镇定道,“你做事与你读书一样,三分钟热度。”
“我行事向来如此,嫉恶如仇。”明台站起身走到摆放花瓶的位置,突然一挥刀,阿诚一惊,刀锋割了一朵红玫瑰下来,明台把玫瑰花插进上衣口袋里,对阿诚讪笑道:“骗到你了。”
阿诚无语,气得转身又回了厨房。
明台也憋着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沙发上岿然不动,翘着二郎腿,边吃水果边哼着
京戏的明楼,也转身进了厨房。一会儿,三兄弟围桌而坐,这顿饭吃得出奇的安静。明台一抬手,阿诚下意识地抬起头,像是防备着什么。
明台说:“我要喝汤。”
明楼看了一眼阿诚,把面前的汤勺递给明台。
明台自顾自盛汤,明楼对阿诚问道:“那个,明天下午的朝日、日日及读卖的新闻
会,大概时长是多少?”
“至少要讲一刻钟吧……还有记者提问的环节,估计要一个小时才能全部结束。”
阿诚道,“新闻稿看了吧?”
“看了。”明楼夹菜,却被明台中途截了。明台看着筷子上截获的菜,看看明楼,
“你……”明楼知道明台在找碴,可是为了明天的行动,他也只好忍了,淡淡地说
道:“越来越没规矩。”
明台把筷子上的菜,夹到明楼碗里:“我怎么知道目标一致。”
明楼被他这话里有话的试探给直接呛到,咳嗽起来,阿诚忙给明楼倒来一杯水。
“谢谢大哥。我吃好了,回房间去了。”明台极力控制着自己内疚的情绪,按捺住火山喷发般的质疑。
明楼和阿诚对视,阿诚低声问道:“明天他会去吗?”
明楼不假思索:“会。”
“他今天的情绪不大对劲……”
“正因为极度挣扎,所以他一定会去!”明楼停顿了一下,“告诉郭副官,明天必须行动,如果,我说如果‘毒蝎’没有出现,郭副官也必须独立完成任务。”
“是。”阿诚想想,道:“我去看看他。”
明楼制止了。
“‘毒蝎’要想真正成为一名铁血特工,他就必须克服一切心理障碍,去完成任务,否则……我就毫不犹豫地踢他出局。”
夜深人静,明楼推开明台的房门,步履轻盈地走到明台的床边。熟睡中的明台像
个孩子,睡得香甜。明楼把一盘核桃仁轻放在床头柜上,看了一眼在床头摆放着的姐
弟三人的合影,愣了一会儿,伸手关掉台灯悄悄离开。
待明楼关上房门后,明台慢慢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门口,注视着桌上的合照,沉思。
明公馆里,三个人的不眠之夜。
明楼在书房和衣而睡,睡得不踏实,时起时卧,坐卧不宁。
明台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