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云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一个娃娃兵看出来,她问阿满崽:“你怎么觉得我会是***?”
“我们劳工营里面有个老李,他是***的地下党,他老是让我们不要灰心,***会来救我们的。”
“那么他现在的人在哪里,能不能联系上他?”
“他一直说这样的话,见人就说,但是没有人信他,日本鬼子说他散布谣言,把他给当众枪毙了。”
程锦云听到这个消息难过极了。
“是我们来晚了,那劳工营的人,你都认识吗?”
“差不多吧,我虽然年龄小但是算是来得早的。”
“劳工营里面军衔最高的是谁?”
“二十一军的一个团参谋,姓刘。”
“那新四军和八路军呢?”
“新四军有个田良营长,我跟他很熟。”
“阿满崽,姐姐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姐姐,出去之后我想跟着你们***走,”
“为什么?”
“哼,新四军和八路军在战俘营里面心都可齐了,对人也好,大家好像兄弟一般,一点都不像是国民党,他们会为了吃的打架,还出了几个叛徒当了汉奸,现在他们都说我喜欢和***的人在一起,骂我是小赤匪,姐姐,我家没人了,我要参加***的队伍,杀鬼子,杀汉奸,为死去的爹娘报仇!姐姐,你能答应我吗?”
“好的,姐姐答应你。”
“姐姐你说了算数吗?”
“放心吧,姐姐的官可大了,说话算数。”
“我不信。”阿满崽虽然小,但是他在国民党那边受到的欺骗可不少,他有着超越年龄的警惕。
“***不骗人。”
“那我现在算是被赤化了吗?”
“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时间紧迫,我现在可以交代你任务了吗?”
“嗯,姐姐你说吧!”
“怎么泡一杯药去了这么久?”程锦云回来之后南造云子第一时间就问程锦云。
程锦云将带着药的水杯递了给南造云子,可是却被郭汝缜接了过去,水杯一打开就热气腾腾,郭汝缜很体贴的先尝了尝,好像是再对水杯和药品进行进行检查。
“没有给课长使用战俘劳工饮用过水,我烧了自己带来的纯净水,把冲剂也给您捣碎了冲泡的,回来的晚了一些。”
南造云子看了看自己的水杯,笑了笑说:“程小姐真是细心,我们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你,日本军部的战士可都是一些色胚,锦云姑娘取得久了我会担心的。”
郭汝缜也不说话,递上水杯后他在自己的驾驶座上看报纸,今天他就没有朝矿山小镇方向看过一眼。
“课长,还有最后的一批体检就要结束了了,小镇内一切正常。”
“郭司长,南造课长,这边已经忙得差不多了,我和阿诚先生先回吴淞口盯着了。”
南造云子的助理美云彩织来到轿车前做了情况汇报,梁仲春和阿诚走之前道别,一天的体检马上接近尾声了。
南造云子看了看郭汝缜,今天又是没有结果的一次行动,自己忍着身体酸痛痒麻在这里呆了大半天,结果这一支医疗队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情报交流,郭汝缜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就算他去小便也是在轿车附近的林子里完成的,看来又是百忙一场。
“这里交给你,我先回去。”南造云子失去了耐心,他说完之后郭汝缜发动车子返回了七号公馆。
只不过郭汝缜前脚刚刚走,黎叔和明台就假扮成运输医疗垃圾的人进入了“矿山小镇”。
国民党的刘参谋和新四军的田营长已经接到了阿满崽的通知,他们早已经在刚刚阿满崽带着的角落等着联络人来商量计划了。
今天郭汝缜没有多说话,和程锦云、阿诚和梁仲春都不怎么交流,但是不代表他不能传递情报,刚刚阿诚和梁仲春来的时候,郭汝缜在看报纸,按照约定,拿的报纸如果是《新申报》就代表走后行动,如果拿的是《共荣报》就是今天静默,不做任何动作。
阿诚和梁仲春告辞的时候,郭汝缜的手指在报纸上轻轻敲打,这是一串摩斯密码,阿诚已经读懂了接下来的行动安排:热水房接头。
郭汝缜坐在驾驶座上,他的手指拿着报纸,报纸后面的食指发出摩斯密码,坐在庞迪斯科轿车后面的南造云子根本看不见,而程锦云的情报则是通过刚刚传递水杯的时候交给郭汝缜的,就这样,两个人在南造云子的眼皮子底下完美的传递着情报。
明台和黎叔早已经伪装待命,这边郭汝缜一走,两个人就进去了。
郭汝缜知道自己是南造云子监视的主要目标,所以他吸引南造云子的注意力,而越是被人盯着的时候,对方越是容易忽略一些细节。郭汝缜曾经告诉过明台和阿诚,行动中很多时候最好的机会是敌人送给自己的,说白了:灯下黑。
水房的角落里黎叔开门见山道:“时间紧迫,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天行动处的组长,一起负责这次营救计划。”
田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