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温和的笑。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个庶出的儿子。
景良途藏在袖中的拳头紧了紧,心中莫名感觉到一阵压抑。
他不想在萧杞的面前失态,亦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闭了闭眼,正想转身离开,就看见凌佑从架子上拿起了一柄名贵的佩剑,上面剑穗红艳,像一团烧的旺盛的火。
“霜竹也快及冠了,我不能厚此薄彼。”
他说的那样郑重其事,景良途听的心尖一暖,原本堵在胸口的那股郁气瞬间烟消云散。
景良途笑着背过身去,心中宽慰许多。
如果可以,他也想现在就扑到他的怀里同他相认。
虽然这个表哥长得很凶,身上还带着从沙场上滚过的血气,但是他的内心格外柔软,他是凌家里唯一一个还记挂着凌霜竹安危的人。
等相认时,他一定要珍重的道一声谢。
....
待他再回来时,发现老鸨皱着眉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好像满心心事一般。
景良途还当他是因为自己擅自出去而生气,心中打起了鼓,打算偷偷地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还没走几步,老鸨就出声叫住了他。
景良途咽了口唾沫,心虚的看着他。
还没等老鸨开口,他已经原地罚站,积极拱手认错:“是我贪玩,带着阿谨偷偷溜走的,您就看在我们主动回来的份上,少罚几分吧。”
老鸨愣了愣:“原来你刚刚溜出去了啊。”
景良途:“......”
完蛋,认错认早了。
好在老鸨也没有怎么怪罪他,而是同他提到了另一件事:“之前我的人在外面看见离了韦公公的身影。”
这位韦公公是总管太监,也是太后党的一员,从阵营划分来看,同萧杞站在对立面。
景良途沉下脸来,不由得开始担心萧杞的安危。
但既然此事是对萧杞不利,为什么在这里黯然烦心的却是老鸨。
他又不知道萧杞的身份。
还待再问,他就看见站在一旁的十三背过身去,暗暗抹泪。
景良途愈发糊涂了。
他困惑道:“他来便来,难道还能妨碍我们做生意吗?”
十三抹了抹眼睛,解释道:“姝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位韦公公他虽然被净了身,但是对于床.事的兴趣丝毫不减,但因为身体无能,于是就将这种愤怒发泄在青楼之人的身上。”
老鸨叹了口气道:“他毕竟是花了钱的,在宫中也算是能说的上话,我们不敢忤逆他。但因为他不能人道,只能用别的方法折辱我们的人,去年,我手底下就有个美人被他弄残了。”
听到这些话,景良途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他刚刚还在担心萧杞的安危呢,现在看来,最值得担心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果不其然,萧杞的面色也猛的一变。
想必他应该很担心那位韦公公会找到他。
景良途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是很自信的,他已经力图将萧杞改造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了,想必就算是韦公公也不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回到房间后,萧杞还是一脸凝重。
景良途知道他在烦心什么,无非是害怕自己再被追杀的人给找到。
为了让他安心一点,他故意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萧杞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景良途“啊?”了一声,边倒茶边问他:“担心什么?”
萧杞:“.....”
他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景良途的身上:“据我所知,这韦公公不会担心青楼之人的死活,就算你搬出心疾的理由来拒绝他,他也一概不管。”
景良途倒茶的手停顿了一瞬,挑眉看了他一眼。
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
景良途晃了晃杯中的茶,目光清澈。
“阿谨,我既然活在这里,无论遭遇什么都是我自己的命。我虽然把你捡回来,但其实我们无论将来变成什么样,有多大能耐,其实都是个凭本事。”
他仰起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回过眸来,目光掺杂着一丝复杂:“你不必为我忧心,安心走你自己的路。”
一句话,将自己的安危同萧杞摘的一干二净,同时也斩断了他们之后的缘分。
一个不会拖累自己的合作伙伴是最理想的。
这也是萧杞最满意的共事关系。
在这个关头,他抛下姝慎,独自找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等待自己人的救援才是最为妥当的办法。
但是当眼前这个人同他说这些话时,他感受到的并不是轻松,而是沉重。
或许,姝慎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没个正形。
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独自考虑了很多很多。
萧杞哑声道:“你允许我拖累你,却不允许自己连累我,你这个人...”
怎么这样叫人放不下。
景良途笑了:“我并非什么高尚的人,只是不想因为他一个人消耗太多成本罢了。”
须臾,他表情轻松地安慰萧杞:“你放心,那韦公公不一定会找上我,就算找上我,我如此聪慧,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