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色——当然,这个难得一见是对于除了景良途以外的人而言的。
邬倾嗓音柔和的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的助手都懵逼了。
原来邬倾是可以不带杀气的说话的。
景良途:“有个东西找不到了,想来问问你。”
说着,他垂下眼眸,看见了自己亲手给邬倾做的杯子。
他明明从K那里买了一个比这个漂亮百倍的杯子,但是那个都已经落灰了,这个却在邬倾干净整洁的桌子上昂首挺胸的发挥着它的光和热。
真是造化弄杯啊。
对于景良途这样熟悉的家常话,助手感到十分正经。
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这样随便的对邬倾说话,而且他老板看起来还很受用。
邬倾:“不用着急,晚点我帮你找。”
景良途:“你在忙吗?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邬倾:“无聊的话,你可以在我这里多待一会。”
景良途:“我才不要。”
面对这样老夫老妻的对话模式,就算是从毕业开始就被工作压垮,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助手也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宠溺”。
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特别之处,不然怎么会将在他心中宛若神一样的大佬给治的服服帖帖。
如果这都不算爱。
但是他一个电灯泡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啊喂,他真的好想立刻遁地消失啊。
景良途又瞥了一眼他亲自给邬倾做的杯子,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道:“你的审美真的不怎么样啊。”
助手心中震惊,瞳孔地震:说出来了,终于有人说出来了,夏夫...喔不,夏塔,我的嘴替,终于有人把我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吗!
谁料邬倾却笑了:“怎么会,我反倒觉得这是杰作。”
“......”
景良途:彳亍
助手:彳亍
托了景良途的福,邬倾接下来只是简单地交代了助手几句就抬手让他离开了,助手如蒙大赦一般的走掉了,只剩下景良途跟邬倾面面相觑,相识无言。
景良途:“.....那,那我也走了。”
邬倾:“等等。”
他唇角微微勾起,面露坏意地张开了自己的怀抱,示意景良途去他的怀里坐坐。
景良途犯不着那么傻,他的腰还疼着呢。
他的手肘靠在了桌子上,轻轻一跃,就大逆不道地坐在了邬倾的办公桌上,目光轻垂,俯视着他,嘴角也露出了跟邬倾如出一辙的坏意。
邬倾没有生气,甚至低低地笑出了声。
如果是别人做了这样的事情,邬倾不得大发雷霆地将人轰下去。
不知为何,试探邬倾对他的底线在哪似乎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用系统的话翻译一下——这就是作死的乐趣。
回想起刚才的场景,景良途对着邬倾打趣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么凶的一面。”
邬倾闻言,抬起眼眸,目光真诚地看着他:“我永远不会对你这样。”
如此急迫,看起来像是要辩解什么。
就这么担心给人一种很凶残是印象吗?
景良途好笑道:“急什么,我凶起来,比你要恐怖百倍,不过....”
他顿了顿,有些好奇地问道:“我们立场不同,你为什么要对我特别对待?”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主角到底是因为什么对反派如此友好,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了他太久。
听到景良途的问题,邬倾沉默了一会。
阳光被树影切割成纷乱的光点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又孤寂。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从遇见你那一刻开始,我觉得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一直努力地苟活到现在,只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
听到这个完全超出预期的回答,景良途愣住了。
心中的某处微颤,某种情绪仿佛即将破土而出,拔地而起。
但是他还是故作无所谓道:“这听起来确实挺荒唐。”
邬倾轻笑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邬倾终于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抬眸与景良途对视,目光深深的看着他,那个一直藏在心底,欲罢不能的问题终于跨越了无数个日夜,脱口而出:
“那天,你在睡梦中喊出来的一句人名,你还记得吗?”
景良途:“?”
什么情况啊...
在下真的毫无印象啊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