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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生日礼盒一打开,邬倾得到的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而且搞不好以为自己在耍他。
碌碌无为了一天,景良途终究还是从K那里买了一个高端大气的手工杯回来。
图案清晰,配色舒服,造型别致好看,边缘还有贝壳的纹理,跟景良途做的那个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出来景良途的表情十分不服气,K目光温柔的安慰他:“没关系,等你任务完成了,我会好好教你。”
“......”
哥,你刚才是不是立了个flag哥?
想想他那没有未来的未来,景良途皱了皱眉,表情拒绝道:“不,还是算了。”
看着景良途的背影,伴随着门上那清脆的铃声,一阵失落突然涌入心间。
会进那个组织的人,其实每一个人都不能说不命苦。
只是同夏塔不一样,K从小就是孤儿,做过小偷,跟有钱人碰过瓷,也曾被当做货物一样卖来卖去,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这个组织。
虽然要一生为组织工作,但是这个残酷的地方也带给了他们生存下去的能力。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要被当做精英一样训练,再根据层层选拔,最终被分配到适合自己的地方。
K适应的很快,因为他从一出生就是肮脏的,从小就是带着血水长大,对于组织的教育没有一丝抵触。
但是夏塔不一样。
他步履蹒跚的走进来讨水喝时,身上除了烧伤以外,也能隐约看出他身上破败不堪的衣服曾经也应该十分昂贵华丽。
这居然还是一个漂亮的落难公子。
但是这个地方才不管他曾经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来到这里,全部都要被打碎骨头重铸,消磨掉曾经所有的想法,换句话说,就好像是重新活过一次。
夏塔的烧伤在后背,因为他的母亲可以勇敢地将他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躯体忍受灼烧,却保护不了他暴露在外的脊背。
来到组织之后,因为这伤,他发了几天的高烧。
但对于夏塔来说,只需躺在床上受人照顾的那段日子应该是他在组织里最轻松的时光。
起初,他什么也做不好,什么也不适应。
当时的K对他露出最多的目光就是鄙夷,对着他发出最多的声音就是嗤笑。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夏塔会以那样惊人的速度成长为一个皮笑肉不笑,逢人只露三分真情实意,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的人。
他们也常有切磋。
夏塔起初拳脚功夫总输给他,常常被他扭倒在地,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
但是后来,曾经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一刻不停的训练着,被打倒在地,就咬牙爬起。
有一次他去浴室洗澡,看见夏塔站在里面,花洒的水喷在他的皮肤,发梢,还有被火灼伤过的伤疤。
听到他的动静,夏塔转过头来,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像初见时的惶恐不安,绝望痛苦。
相反,那双漆黑的眸子很平静,很平静。
平静到让人恐惧。
瞧见是他后,夏塔的眼尾勾起,露出一个人畜无害,又魅惑难当的笑容来。
K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只记得自己当时喉咙吞咽了一下。
他蜕变了。
那一刻,这个感觉第一次那么清晰,那么难以忽视。
而他也没有办法再对他露出那种嘲讽,挖苦,讽刺的表情来。
因为这一切都好似打在了棉花上,而对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他能感觉到一个曾经生机勃勃的人变成了一个擅于伪装,皮笑肉不笑的假人。
再然后,夏塔,柳音,还有他,他们每一个人都变得越来越强大,表面上也心照不宣地维持着和谐。
年少时互相捅的刀子似乎都被埋在了心里,曾经说出口的骂语也仿佛打碎了牙被吞在肚子里。
看似什么都忘了,但其实还记忆犹新。
这就是现在的他们,失去了年少时的所有天真。
只是,他还有许多愧疚。
可能是因为一起长大的关系,他对于夏塔的那种排外性已经在漫长的岁月磨砺殆尽。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认识到自己在夏塔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选择了给他捅刀子,选择不留余地的伤害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内心。
天之骄子的坠落...
应该比他这种生来就未曾见过光明的人要更加痛苦吧。
只希望这次他能顺利的完成任务。
到时候,他们应该会有很多时间来挽回过去的伤害。
...
邬倾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外面不知不觉地等了景良途这么久。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从店里出来,手上还提着一个装饰简单的手提袋,他的目光无比复杂。
虽然心中有许多不好的猜测,但是邬倾决定还是要瞒下这件事情,决心不对任何人提起,而是自己私下悄悄调查。
夜幕渐渐降临。
因为外面的事情有些棘手,公爵和邬权计划要跟本地的领主取得联系,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