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跟着他进来的时候,看见房间里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收拾掉的小玩具,目光十分古怪。
心情一时被阴霾笼罩,宋迢一时之间有些口不择言:“你说,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们会长这朵高岭之花,居然私下里跟比自己大这么多的人玩这种游戏,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再抬眼,他看到躺在床上神情虚弱的许年,那个人的脸上明显浮现了一抹惧意。
他强撑着笑道:“别开玩笑了宋迢,这一点也不好笑。”
宋迢终于看见他一向稳重矜持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眸光漆黑而深邃。
他赤.裸裸的看着景良途,低声道:“学长,我这个人从来不爱开玩笑。”
那个人的表情果然闪过几丝慌乱,就好像平日里伪装着的面具终于脱落,而面具里面的人也展露出他最真实的情绪来。
他看见许年攥紧了被单,似乎在想办法说服他放弃这个想法。
而宋迢似乎也从这种游戏中找到了乐趣,垂着眼眸看他努力思考的模样,心情颇为愉悦。
最终,那人想到了什么,挣扎道:“如果你真的告诉别人的话,不光是我,连你的父亲,甚至还有你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宋迢轻笑了一声,俯下身来,慢慢地靠近他,目光不闪不避地同他对视着:“我既然敢说,自然就不会怕,更何况,我跟你不一样,我并不在乎我父亲的死活。”
景良途:“......”
看起来真的是一个会拔呼吸机的主。
宋迢看着许年苍白的神色,知道再吓唬病人就不合适了,于是难得做了回人,他抬手帮景良途拉好了被子,然后一声不吭的就往外走。
还没出门,他的衣摆就被轻轻扯住了。
宋迢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见许年低着头拉住了他,抿着嘴唇:“那你想怎么样?”
“什么?”
宋迢没有想到许年将自己的吓唬当了真,此刻目光颤抖地看着他,表情挣扎道:“那你要怎样,才能保守秘密?”
怎样,才能保守秘密?
这是许年在等着他开条件了。
宋迢的头脑中一时之间闪过无数想法,他的大脑运转很快,思考能力快于常人,但是此刻他却感觉自己非常混乱。
许年这样可怜的表情他不久前还在梦里见过,当时他梦到他被手铐锁着,泛着水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乞求他帮自己解开。
那个时候他的想法是?
有一种想锁他一辈子的冲动。
宋迢感觉自己的血液都热了起来,但是他的神经还保留着清醒,他告诉自己不能被眼前这个人给蛊惑,也不能失去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控力。
于是,他的内心经过强烈的挣扎后,说出来的话却是:“以后在学校,不许对我指手画脚,也少管我的闲事,更不要随便跟人告我的状,不然我就把你们那点破事捅出去。”
宋迢这样说,但是内心却在疯狂地反驳自己,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只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宋迢自然也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景良途沉默了一会道:“我明白了。”
宋迢愣了一下,他的内心十分复杂,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表情压抑着走出房间,心情极其不悦。
景良途见他走了,叹了一口气,反手将门一锁,被子一拉,准备美美睡一觉。
...
晚上宋邱祯回家的时候看着景良途敷着退烧贴躺在床上,连忙心疼地去安抚道:“怎么了年年,生病了吗?”
景良途虚弱无力的点了点头。
宋邱祯摸着他的头发,温柔道:“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的身体,你放心,我这几天都不会动你的。”
景良途心想:那你就不用扑通一声倒床上了。
宋邱祯为了让他休息好,特意帮他带上了房门,让他好好修养。
这时候,景良途的手机里有朋友给他发了一个消息:
【你听说了吗,就那个之前经常给你着炫耀男朋友的那个贺岐,他现在跟他男朋友分手了。】
景良途有些意外:【他不是说他们好几年的感情吗?说分就分了?】
朋友:【好几年的感情是假的,说实话,那只是他钓的一个提款机罢了,你猜猜他现在的目标是谁?】
【是谁?】
【宋迢。】
景良途很惊讶:【啊?为什么?】
朋友:【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宋迢年轻帅气又有钱喽。】
景良途:【但是他才刚刚成年...】
【这根本不重要好吧,而且现在年下小狼狗多香啊,你真是不懂时代啊。】
景良途:【.....】
景良途看了一眼宋邱祯。
假如贺岐真的追上了宋迢,那他跟贺岐的关系可就变得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