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进入冰点。
景良途被他的声音骇的头皮发麻,连带着握住门把的手都止不住的发抖。
他感觉自己一时之间丧失了语言功能,喉咙上下滚动着想要出声,可是舌头就跟打结了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逸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真绝情啊,这么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是不请,我是怕进去是两个人一起进去的,出来是你一个人出来的,手上可能还拿着一个装着不明物体的大行李箱。
正常人想想都害怕好吗!
景良途稳下心神,自己在心里不断给自己壮胆:活那么多年了,什么大事没见过,这都不算事!
情绪稳定下来后,景良途深吸一口气道:“是很久没见了,看起来,你现在过得很好。”
白逸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攥住了景良途按住门把的手,下一秒,景良途就被推进房间,还未来得及惊呼,巨大的关门声就遮掩了门内一切的动静。
客厅没有开灯,昏暗的空间内,两人炙热的呼吸纠缠着,白逸用嘴唇堵住了景良途的声音,三年不见,这个人的个头已经明显高过了他,胸膛滚烫似火,过于粗暴的吻让景良途有些招架不住,双腿几欲发软。
他这是做什么?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景良途都不打算坐以待毙。
他毕竟是曾经跟着教学视频学过防身术的男人!
不堪忍受白逸近乎折磨的吻,景良途往他身上奋力一推,接着一手顺势抓住白逸的手臂,一侧身,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准备给他狠狠来一个过肩摔让他尝尝苦头!
但是理论需要实践的检验,眼见为虚,实操为真,当他将这些花架子都摆完后,他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摔!不!动!
眼下是什么个情况呢?
景良途欲哭无泪的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死死地被禁锢在白逸的怀里,动弹不得,任人鱼肉,任人宰割,吾命休矣!
系统适时请教:【不懂就问,请问你这个是防身术,还是投怀送抱术?】
谢邀,是你拍一,我拍一,明天我们就去坐月子术。
*
白逸嘴唇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问道:“怎么?顾总怕我?”
末了,他冷笑道:“对,你是该怕我,这些年来,我日日夜夜都想着你是怎么狠心把我送走的,一刻都未敢忘怀。”
好家伙,这听起来已经是恨之入骨了啊!
景良途战战兢兢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看,你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吗?”
“过得好?”
白逸的声音骤然冷却:“我过得好不好,旁人又怎么会知道?”
“就像你当初自以为是的将我送出国,自以为从此摆脱了我,可你又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被我反噬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景良途也只能勇敢起来,直面惨淡的人生了。
他垂下眼睫:“所以,你现在恨我了,对吗?”
白逸闻言微微一怔,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不知为何,他浑身那股戾气竟散去不少。
景良途继续跟他讲道理:“既然你恨我,有什么事情就应该冲着我来,为什么一回国就要抢了裘言的生意,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也招惹了你不成?”
谁知不提他还好,这一提他,白逸的情绪瞬间就不对了,漆黑的眼睛中满是阴翳,原本还算缓和的气氛陡然变得可怕起来,空气一片森然。
景良途心中暗叫不好,身体忍不住的后退一步。
稀疏的月光透过窗帘映照在白逸的脸上,看起来气温就瞬间降了八个度。
在心中默念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之后,景良途深吸一口气,拔腿就往门外跑。
但是白逸的速度更快,以至于他还没有摸到门把的时候,腰腹就被白逸修长的手臂拖住,像一只即将被野兽捕杀的猎物,被绝望地拖拽到野兽的窝中,圈禁起来,无法逃脱。
....
脑袋砸到床上的时候,景良途的头脑有一瞬间的发晕。
白逸的双手撑在他的耳边,声音咬牙切齿:“我离开的这么多年,裘言碰过你吗?”
景良途有点生气,语气也有点硬:“这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白逸轻笑一声,目光却冷了下来:“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可以自己慢慢确认。”
他像一匹饿狠了的野狼,眼睛发着幽幽的绿光,景良途心中一咯噔,翻过身去狼狈地往床尾爬,但是还没脱身,就被白逸拽着脚踝给拉回去了。
他直觉接下来要发生不好的事,于是立刻识相道:“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真的!”
他的领口已经被蹭开了,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急促的呼吸带了点惧怕的意味,此刻正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防备着白逸的一举一动。
白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昏暗的光线让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但能感觉到,他是生着气的。
“我看到裘言送你回来了。”
颇有一种让他不要继续撒谎了,他全部都看见了的意味。
景良途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