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算是暂时清净下来,毓媃在府里过着平淡地生活,晨练和晚课坚持着,白日里读书、练字、学习蒙语、完善手里还没有画完的许多图纸,每日去双亲面前尽孝,偶尔带几个侄子侄女玩些小游戏。
隔两日会在府里见见如意楼的掌柜和大厨,将新研究出的菜谱教给他们,也将她自己习惯的记账方法教给他们这些掌柜。
说起来,这个时候西方的数学已经传入大清,就连康熙皇帝也跟着洋人在学习数学;但对于大清的人来说,这毕竟是一门新的学科,还没有开始普及;毓媃实在看不惯那大写数字流水记账,看着眼晕,自然在自己的生意上要普及现代的复式记账法,多便捷。
当然,学习这种记账方法的掌柜都是董鄂七十给她找的自家信得过的奴才,所以暂时也不用担心会外泄,至于以后,社会的发展有它的必然性,谁管的着呢。
这日,毓媃正跟着绣娘学习绣花,满洲的贵女们对于刺绣大都不怎么精通,毕竟豪门大家里的姑奶奶必是要嫁入勋贵之家,谁家不养着针线房,且每家姑奶奶出嫁时嫁妆都丰厚,她们只要学会掌家便可,谁还有功夫每件衣服都自己亲自动手;但可以不精通,却必须要会,嫁人后第一次给公婆长辈请安,总不能奉上丫头做的女红吧,会被说不孝。
毓媃在现代时就对传统文化和技艺深感兴趣,那时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学习,现在生活在高门大府,时间多的是,便也耐心学习。
墨兰快步走进来,在毓媃耳边说了几句,毓媃表情有些惊讶,绣娘看着格格应该是有事情,便告退离开。
墨梅忙安排墨竹与墨菊守在院门,自己守在屋内门口处。
毓媃才惊讶问道:“你说谁在大街上撞上了四阿哥?”
墨兰喝了一口水才气喘吁吁说道:“是钮钴禄家的大格格,就是阿灵阿大人的庶长女,叫钮钴禄·若璇!今年十五,大选时没被指婚,回家后好像阿灵阿大人准备把她嫁给正黄旗的一个佐领,两家都说好了;结果今儿上午,钮钴禄大格格说是要去选首饰,出铺子时正好撞上惊马掉下来的四贝勒爷,两人当时就抱在一起了,街上好多人都看到了!”
“奴才从如意楼出来就听到街上好些个人都在议论,奴才还不相信,特意又仔细打听了好几处,结果是真的,这会儿估计好些人家都知道了。”
毓媃惊呆了,就连守在门口的墨梅也失了平日里的稳重,微微张开嘴巴。
然后颤着声音问道:“墨兰,你是说笑罢?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天啊!”
不怪墨梅两个惊讶,甚至害怕,毓媃穿来多半年,对大清朝这森严礼教深有感触,这种现代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在这里根本就不会发生;若说是个普通富户或者平常百姓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高门大户尤其是皇家想发生这样的情节,做梦比较快。
且不说皇子出行的排场和护卫,就是像今日四阿哥是办差骑马回来的,都会有侍卫提前呼喊清道,就怕发生惊马冲撞了皇子;更何况四阿哥当时身周左右都有侍卫扈从,即使惊马也不可能让人冲到他身边。
再者便是钮钴禄家的大格格,钮钴禄氏身为孝昭仁皇后母族,阿灵阿又是她的亲弟弟,一等公,朝中重臣,这样的家族里养个女儿怎么会少了人侍候,便是个庶女,平日里服侍的下人应该也有十几个;即使上个街身边应该也跟着护卫、嬷嬷、丫头,拉拉杂杂应该也有近十个人,怎么可能让她撞在街上,这不是搞笑呢嘛!
墨兰忿忿道:“墨梅姐姐你可别小瞧我,我可是专为咱们格格打探消息的,平日里我打探来的哪个消息不准?”
“格格,奴才可还专门找了几个看到当时情景的人打听了几遍,消息再真不过了!”
墨梅笑骂:“就你机灵!快,接着说说,这样的事儿可真真是闻所未闻,格格还等着听呢。”
墨兰轻哼一声才转过来接着说道:“说是当时贝勒爷从城外赶回来,应是要急着去宫里交差,当时那条街上远远就有侍卫清道声传过来,街上很多人都避到街边,也有不少人避进了街边的铺子;钮钴禄大格格就是被人拥挤着到了门口,正好贝勒爷骑马经过那铺子时,大格格不知怎么就被撞出了铺子,贝勒爷的马当时就惊了,控马时贝勒爷摔了下来,和大格格撞了个正着,两人抱着翻滚了几圈。”
墨梅看了主子一眼后问:“那后来呢?”
“说是大格格腿受了伤,四贝勒爷还好,就是轻微擦伤,贝勒爷安排了侍卫送钮钴禄大格格回府,他自己直接去了宫里,奴才就只打听到这些,后面的估计得明天才能打听了;格格,您说发生这样的事儿,钮钴禄家的大格格还能嫁人吗?当时可是好多人看到她和四贝勒爷抱在一起,有人还说看到他们当时好像还···还亲···在一起了呢!”
墨梅急得上前拍了她一下骂道:“你个死丫头混说什么,这些话说了不是污了格格的耳朵?”
墨兰急忙躲避:“格格,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也是说得急了!再说了,街上的人就是这么说的,奴才总要和格格说实话嘛!”
毓媃拦了墨梅,笑着说道:“你也别太责怪她,这屋里也就咱们三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