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途》六周年重映典礼上映后,导演又放出了类似纪录片形式的拍摄记录,完整记录下了当年的拍摄过程。
乔舒瑜没开灯,她窝在沙发边,盘着腿,心不在焉的点着易拉罐。
这周几个主要演员都有大型活动,恰逢节假日,乔舒瑜干脆暂停了两天拍摄,也算给众人松松弦。自己也回了趟临安。
乔舒瑜的娱乐生活很单调,她闲下来就是看电影。国内的,国外的,好片,烂片,她都会看。
在决定看《故途·顾途》这部关乎自己的电影拍摄纪录片前,乔舒瑜拉了两部光影做的非常好的电影。
电影很好,可是播完乔舒瑜连主角的名字都没记住,只记得几个光影构造镜头。其中一幕是年迈的老人在透过百叶窗打下的光下对女主角说话的场景。
乔舒瑜隐约记得那句台词——“没人会一直活在过去,忘了吧,孩子。”
屏幕里的画面定格住了,胸口发闷的乔舒瑜起身,从冰箱里翻出几听啤酒,猛灌了一口心情渐渐平复。
遥控器压在毯子下边,乔舒瑜动作时按到了,屏幕上的画面变化了。
乔舒瑜无心去管,任它播放。
屏幕上浮现了日出下的长长公路,画面镜头慢慢亮了起来,一轮红日从天际升起。道路的尽头最终浮现“故途”二字。
屏幕暗了下去,先有声音再有画面。
“《故途》算是初心吧。很早之前就想拍,闭上眼睛,脑子里都像推着摄像机在拍摄。”导演爽朗的笑声响起,“过去不能拍摄这种题材,很多人想拍没办法拍,我赶上了。就算是圆梦了。”
镜头放远了,接着,乔舒瑜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故途》是我第一次面对镜头,现在回过头看,很多方面都很青涩。”
乔舒瑜抬首,看到了六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她和文鹤已经结婚了,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明媚的幸福。那段时间接触过她的人都说,看到她的笑容会觉得心中很温暖。
“拍摄的时候文老师帮了我很多。”乔舒瑜笑着道,“导演也给了我很多帮助。”
屏幕上的镜头切到了文鹤身上。六年前的文鹤正看向乔舒瑜,嘴角难得有了上扬的弧度。
“这次和乔舒瑜合作真的很开心,我从她身上也学到了除了技巧之外的其他东西。”
采访者的声音传了过来:“是灵性吗?”
文鹤颔首:“灵性和真挚。”
乔舒瑜手中的易拉罐瘪下去了一块,她摸到遥控器,将进度往后拉了好些。
采访者变成了总制作,乔舒瑜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她换了个姿势靠上沙发,将最后一口啤酒饮尽。
没开灯的房间很暗,淡蓝色的光影映亮了乔舒瑜的侧脸和肩头,显得她的神色晦暗不明。她就这样宛如提线木偶般坐着,只有屏幕上闪现文鹤的身影时会稍作动作,拉快进度条。
门铃忽然响了,乔舒瑜撑着沙发起身去开门,立起时略感晕眩。
来者是程茗君。
门刚开启一条缝,端着托盘的程茗君便扬着笑,迫不及待道:“舒瑜姐,我来给你送披萨。我自己做的。”
缝隙大了些,乔舒瑜的半个身子露了出来。程茗君瞧清了乔舒瑜的脸,惊诧道:“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直接拒绝不太礼貌,乔舒瑜思忖过后还是接了。她避开了程茗君的提问,只道谢谢。
程茗君半臂撑住了门,乔舒瑜将门拉得更大了,请她进来。
“你白天在家窗帘都拉这么紧吗,感觉有些暗了。”程茗君环顾四周道。
“还好。”乔舒瑜给程茗君接了一杯温水,搁在她面前,“习惯了。”
“姐姐,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程茗君半身前倾,关切的看着乔舒瑜,“你的气色真的很差。”
乔舒瑜将地上的酒瓶子丢进垃圾桶,淡淡道:“可能因为刚睡醒。”
程茗君盯着乔舒瑜的动作,目光更关切了:“你是醉宿了吧,头疼还是胃痛?”
“我真的没问题。”乔舒瑜被她追问的眉心作痛,“我发誓。”
“好吧。”程茗君啜了一小口茶,又道,“你如果有不开心可以和我讲讲,我愿意当你的情绪垃圾桶。”
听罢这话,乔舒瑜笑了笑,用平淡的口吻道:“没必要当别人的情绪垃圾桶,不要让别人影响你的心情。”
这话落在程茗君耳朵里就像是长辈在说教。她隐隐有些不悦。
“那舒瑜姐不高兴的时候会怎么办?”程茗君问。
乔舒瑜重新弯腰拾起易拉罐,捏在指尖:“这个。”
“我不太喜欢把自己的负能量转嫁给别人。”乔舒瑜顿了顿又道,“没谁可以毫无负担的活着。活着已经够累了。”
有时候年龄并不是真正意味上的代沟,阅历才是。
乔舒瑜清楚的知道,她和程茗君不合适。程茗君对她的这种依恋,主要还是因为好奇。
乔舒瑜和程茗君接触了这么久,其实能够猜透她的心事的。她和程茗君维持着恰当的朋友关系,始终保持着分寸感。因为程茗君从未有过明示,乔舒瑜不好直接挑破,给她加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