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张继脸上的笑意就淡去了
“你和文鹤怎么回事?”他追在乔舒瑜身后喋喋不休。
乔舒瑜早就不耐烦了,只手搭在车门上转身看他:“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张继被哽住了,撇了撇嘴解释道:“你们坐在那边氛围就不对,文鹤对谁都皮笑肉不笑,除了……”
“乔导。”
一道略显失落的声音在张继身后响起。张继僵直着身回首望去,瞧见了面无表情的文鹤。
文鹤显然无视了他,眼神直接掠过了他,落在了乔舒瑜身上。
乔舒瑜神色显然没有之前那么自在了,虽然面上瞧不出什么,但张继能明显觉察到周围气压下降了好些。
“你找乔导有事?”张继硬着头皮道。
“乔导可以给我个单独说话的机会吗?”文鹤声音柔和了好几度,“就占用几分钟。”
她生的太美了,严肃时略带绝情的冷艳,恳切起来眉眼间又全是破碎的美感。
张继饶是心里再厌恶文鹤,见了她这样的眼神还是心软了。他看向乔舒瑜,眼中带着征求。
“没空。”
乔舒瑜拉开车门,头都没回。
文鹤蹙眉,望着她玻璃遮掩下的面庞,更失落了。
车辆发动声惊醒了张继,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犯了什么蠢,忍不住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有什么事饭桌再谈吧。”张继到底没说什么狠话,“反正都一个包间。”
文鹤嗯了声,心思根本不在听他讲话上。
张继又开始恼了。
张继说的不错,乔舒瑜和一众主演以及片场重要工作人员都在一个包间。
文鹤到时,乔舒瑜正垂首看着手机屏幕,冷蓝色的光映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了。她不说话,身边的制片主任也不敢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众人一通寒暄后,已经结了冰碴子的包间才有了回暖的趋势。
文鹤想了想,坐在了乔舒瑜对面的位置。这个地方既能留心到乔舒瑜的微表情,又保持了恰当的距离,也符合她现在在剧组的身份。
“女士优先。”徐寅云颇有绅士风度地拉开椅子,请柳编剧落座,自己坐在了离文鹤不远处的位置。
“人齐了!”张继搓着手,“请乔导说两句吧。”
乔舒瑜摇头道:“这个点大家也该饿了,直接开动吧。”
剧组的核心工作人员和乔舒瑜合作过多次了,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各自应了声便开动了。
圆桌吃中餐难免要饮酒,文鹤细细打量了酒瓶,确定是低度数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剧本里的主人公出场时是贫苦家庭来大城市的打工仔,因为忍饥挨饿面色饥黄。文鹤仔细研究过剧本后已经开始节食了。她半场饭局下来笼统就吃了几口素菜,酒水和饮料更是一口没碰。
乔舒瑜被敬了好几次酒,面颊泛着粉。许是酒精上头的缘故,她总忍不住看向文鹤那边——每次都遮掩着,生怕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神。
文鹤垂首,啜了一小口汤,余光里有道白影飞快掠过。
她抬首,跟随直觉寻找偷窥者,刚巧与乔舒瑜对视了。
酒精催化下的乔舒瑜反应迟钝了许多,她同文鹤对视了几秒才想起来要移开视线。
酒这个东西太误事了,不知不觉的就将她心底藏着的东西暴露在台面。
她深知自己只是个外表冷淡,遇事很容易心软的人。譬如刚才她的失神,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在会场对文鹤说的那些话可能偏重了。
张继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见了文鹤那样的眼神都会心软,更何谈曾经亲密无间的爱人。可阖上眼,脑海中翻涌的全是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乔舒瑜讨厌,甚至憎恶这样的自己。
她贴着玻璃杯,想从杯壁汲取少许凉气,不自在地同张继说了两句话,余光里仍是文鹤凝视她的神情。
迟来的深情比什么都轻贱。现在深情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乔舒瑜在心中轻叹。
凝望着乔舒瑜的文鹤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微扬着嘴角,忽然不那么难受了——颊泛粉,匆忙别开脸的乔舒瑜很可爱。
清冷机敏的人极少露出这种神情,这次刚好只被她瞧见了。
回忆起来,乔舒瑜在她面前露出这样表情的次数并不算少。
思绪一下飘远了——
文鹤记起乔舒瑜酒精催化下含春的眼眸,她的一颦一笑都都带着说不尽的撩拨,胆怯而温柔地拂过她的耳畔,掠过她的脖颈。
情到浓时,乔舒瑜小巧的脸陷在被褥中,呼吸不畅,眉眼间全是忍耐的模样,可那双欢愉的眼睛又在怂恿催促文鹤继续向更深处探寻。
文鹤阖眸,抿了口凉掉的茶水,努力将将思绪拉回。
边上的徐寅云喝了酒就像打开了话匣,缠着张继喋喋不休,偶尔还和身边的柳编谈笑两句,说着说着,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他引到了文鹤身上。
“《纤尘不染》这个本子是真的好啊。”徐寅云托着腮看向文鹤,“尤其是江毓这个角色,我敢用我演了这么多年电影的经验担保……”